朱鼎順臉色陰沉回到正屋,這裏是個炕,海蘭珠在炕桌邊拿針線縫著一雙指套。
看到他情緒不好,也不敢問,朱鼎順自顧自用溫水抹把臉,又到炭盆旁邊泡泡腳才上炕。
一直局促看著他的海蘭珠猛不防被抱到懷中,“我的美人,做這玩意幹嘛?”
海蘭珠臉色一紅,“妾身不會複雜的女紅,夫君好久不拉弓,也許用得著。”
朱鼎順流裏流氣勾著下巴親吻,“是好久沒拉弓了,這都半個多月了吧?今晚好好比一比。”
海蘭珠的第一反應卻是黯然,“妾…妾身太沒用了。”
“不要說這種喪氣的話,我還喜歡蘭珠陪著呢,本來裕竹在身邊你們更處得來,可惜她膽子太小。”
朱鼎順一邊說,一邊把兩人的遮擋物扔掉,抱著躺到被窩中,暖洋洋的舒服,“我還是喜歡這麼說話。”
“夫君有事?”
“哦?怎麼說?”
“夫人說過,你總是抱著她叨叨,那就說明您有心事,可惜妾身不懂,您說了也不明白。”
“嗬嗬,不懂有不懂的好。其實稷武王的女人,現在肫哲最有大婦樣,經曆過滅國滅族的人就是不一樣,可惜出身令她很難自信,也許做大湏的皇後會不一樣。”
海蘭珠被窩中眼珠一轉,“妾身什麼也沒聽到。”
“聽到也沒關係,之音的眼中隻有京城、隻有皇城、隻有勳貴和皇權。她看起來什麼都懂,其實最不接地氣。”
“您…您為什麼這說?王妃被刺殺差點送命。”
“你看,蘭珠還是聰明的,馬上就猜到什麼事。”
“嗬嗬,妾身是看到了狐狸,他不是錦衣同知嘛。”
朱鼎順停頓了一會,悠悠歎道,“我有很多兒女,都沒有陪過他們。我記得有個長輩說過,母親要給兒女陪伴,父親要給兒女榜樣。平民百姓的榜樣,隻能是豐厚的家產,可這天下隻有一個,我該給誰呢。”
海蘭珠渾身一抖,不敢接這話茬,起身爬到胸口…
夜深人靜,美人沉沉睡去!
朱鼎順沒有一點睡意,自己不能回京城,國事不到時候,家事也不到時候,但突然想睡皇後。
那女人雖然心眼是黑的,卻真的‘解乏’。
廂房休息的狐狸萬萬沒想到,老大深更半夜找他談心。
誰敢和稷武王談心,兩人隻是一口一口喝悶酒,偶爾嘣顆花生米。
這玩意可是稀罕品,京城都少見,秦王府卻舍得用來待客,不過待的是狐狸,不是達文西。
“明天去北麵溜達一圈回京,讓孝仁皇太後就藩,明年春季到遼東。”
“哦…啊,不行,皇太後說他絕不就藩。”
“讓鼎三傳話,就說我想睡她,出關後聽話就有男人。”
狐狸摸摸鼻子,“大哥,若太後想就藩,大嫂早就讓出關了,太後說孩子十歲前不出關,朝廷也不能攆她。”
“讓魏忠賢想辦法,想不到就把肅寧侯府點了。府裏送四個女人出關,稷武王的女人都在京城,你們就不覺得怪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