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的目光在天下,在袁崇煥,想太多反而沒有秦孝明果斷。
那就當做一個備用計劃好了,正史中義軍通過烏嶺山進入澤州,與官軍混戰了兩年才放棄晉南。
流賊集中到一起,自己容易控局,但朝廷也好處理,否則五省總督袁崇煥應該到河南。
也許應該把流賊分開,山西一堆,湖廣一堆。
等消息很無聊,吃了睡,睡了吃。
第三天晚上,剛想與美女做點事,親衛突然奏報,李信回來了,有急事上報。
被打斷前戲的兩人很惱火,穿衣一起來到隔壁。
“殿下,王成梁大敗,流賊在平陽附近完全是幌子,精銳士兵全部在北麵,高迎祥詐降,王成梁莫名其妙就被三萬人圍在冷泉關,一夜之間上萬官軍大敗,許鼎臣和袁崇煥也被敗軍裹挾退回晉中,流賊正急速南下,準備全力進攻平陽府。另外平陽府民團有一千騎軍,還有一百佛郎機和幾百火銃,上千人持箭矢。”
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朱鼎順捏捏眉心,有點發愁道,“全亂了啊,老子也許該回塞外,管他們會死多少人。”
一臉焦急的李信頓時不知該如何說,秦孝明到身邊主動給按摩腦袋,被朱鼎順抓住手推開。
“亢士棟還沒有回信?”
“亢嗣澤無法做主,拖了一日靳良玉才見到亢士棟,他正好生病住在村堡中。今天早上才在臨汾城裏見到,靳良玉被一句話搞露餡了,亢家已知曉平陽附近有稷武王兄弟。”
朱鼎順猛得抬頭,李信差點被一個眼神嚇得癱坐。但他馬上想到了什麼,“殿下,亢家是東林的人?”
“不,他們一定與韓爌有聯係。他不是東林的人,而是借著東林在影響朝政。亢家在京城有幾處店鋪?”
“這…屬下沒注意,隻知有一處當鋪一處糧店。”李信說著說著想通了,“他家是為了糧食生意才與朝中有聯係?水師運糧一定讓他家損失不少。”
隻有這個解釋合理,亢士棟隻不過是在商業方麵及時止損。朱鼎順不再糾結,立刻下令,
“馬上截斷臨汾城通信,堵上流賊的空擋,尤其是南邊。快馬通知靳良玉,讓他麵見亢士棟,就說稷武王暗訪平陽,讓他滾出臨汾城跪迎。騎軍明早全部奔襲臨汾,到三十裏外隱藏,孤帶一千親衛進亢家看看。若亢家不跪,準備滅殺此族。”
李信和順四連夜準備,朱鼎順扭頭又回臥室去了。
既然山西不能預想發展,那就玩大。
袁崇煥,就算腦子務實了,手段也跟不上,真不是一個合格的進攻型主帥。
秦孝明隨後進入臥室,看朱鼎順已經收斂情緒休息,滿臉疑惑問道,“夫君為何突然改變大戰略?這樣朝令夕改豈非引起混亂?”
朱鼎順冷哼一聲,“改變大戰略?我的大戰略是少死人,其餘的都可以變。孝明難道沒看出來嗎?信王現在受東林影響太嚴重,癡迷於利用人,不做實務。孫承宗、韓爌、曹於汴得滾蛋,他們反應太慢了,總想著從暗處入手、讓別人挑大梁,與天下形勢完全脫節。”
秦孝明到底沒明白他這前後矛盾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朝堂反應一點不慢呀?
朱鼎順也沒有解釋的欲望,沉沉睡去。
天蒙蒙亮,騎軍在山穀中迤邐而行,向著正西方的臨汾城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