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王威武,大王無敵!”
亢士棟哆哆嗦嗦讚歎一聲,眼前的戰鬥完全刷新了他的認知。
原來一切都這麼簡單,這就是武王之威。
太可怕了。
朱鼎順放下望遠鏡,回頭望向南邊。
這邊死的流賊不少,因為他們有組織,但同樣是潰逃。
一千人隔斷東邊,兩千人在後麵削皮似的追殺落後之人。
西邊的吳三桂更快,已經抽身開始攆高迎祥的人馬。
臨汾城的包圍圈瞬間沒了,原野裏到處都是亡命般大叫聲。
南逃四萬人,東逃四萬人,進入西邊大山約萬人,十多萬流賊,瞬間一成沒了。
義軍轟轟烈烈進攻平陽府,武王隻用了五千人,兩個時辰就解決了朝廷三個月都沒處理的大禍。
遠遠看去,臨汾城上全是歡呼的百姓和官員。
妥了,順四將會是平陽府軍閥。
如今是三月中旬,休息幾天,該北上了。
朱鼎順想的有點早,因為順四驅趕的是流賊、隻有兩條腿的流賊,不是騎軍,一天攆五十裏是極限,再快一點遍地死屍。
高迎祥還想劫掠浮山縣城,吳三桂和秦孝明用了三天時間,讓流賊又折損了一陣,才老老實實進入大山。
就算是春季,山裏也有很多過冬的幹野果,自己想辦法找吃的吧,人多圍獵也不錯,希望你們夏季能到澤州。
這樣高迎祥就代替陝西大湏,來到三省交界,可以下山劫掠河南、東攻直隸山東。
三日後,平陽知府才慶祝大勝,向太原府報捷,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歡呼,亢士棟的聲望又升了一截。
順四才剛到曲沃,距離伏牛山遠得遠,朱鼎順幹脆把所有騎軍都調過去,加上三千步卒,八千人攆著三萬多人繼續向南。
老回回馬守應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謀略、眼光、勇武、戰陣,統統沒用。
平陽府南邊有很多隘口,流賊不想把自己逼到進退維穀的地位,強攻隘口根本不是選項。
但追兵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三麵追殺,就像草原牧羊的獵犬,每天五十裏,慢了就殺。
誰也不敢落後,導致前軍和中軍越跑越快。
曲沃、聞喜、夏縣、安邑,連過四個縣城,馬守應才明白,後麵的騎軍不想趕盡殺絕,隻想把他們攆出平陽府。
鄉間也偶爾能搶點士紳藏起來的糧食,雖然鬆了口氣,但如何出平陽府是個大問題。
十天後,他明白了,對方讓他們進山。
中條山與王屋山的連接處,山中有一條五十裏驛道,直通平陸縣的茅津渡,河對麵就是河南陝州。
馬守應內心憋了一團火,等到山中,老子必須回頭咬一口。
做夢!
對方已經先一步入山,驛道兩側的山頂都有人,不時射殺一人,又往下滾石頭。
流賊用了一天時間,以奇跡般的速度出山,來到黃河北岸的平陸縣城。
馬守應的核心兄弟並沒有傷亡多少,摩拳擦掌,必須搶劫平陸縣城。
就在這群哀兵想著冒死強攻的時候,天色一亮,黃河上的浮橋吸引了他們。
馬守應差點吐血,派千人到南邊看看,沒成想他們輕鬆過河,南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