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煌已經三周歲,過了搖搖晃晃的年齡,仁壽宮內很是活潑,但他從來沒有到過宮門外。
朱鼎順讓兄弟回京搶孩子,並不單純是為了斬斷張嫣的邪念,也是因破虜的性格有點感觸。
跟著張嫣關在仁壽宮,還不知道變成啥鬼樣子,哪怕塞給別人去養,也比變成神經病強。
魏忠賢目前在禁衛提督衙門後麵的禦馬監校場常駐,雖說東廠在他手裏,幾乎失去任何作用。
信王是‘賢君’,廠衛閑置,根本無所事事。
十一月二十一日,躺平的魏忠賢突然被肅寧侯家裏人上門叫起來。
低頭耳語幾句,九千歲驚疑不定,立刻起身來到皇城東安門外。
兩個風塵仆仆的短發男子,身形挺直,一臉平淡,一看就是軍武之人。
兩人同時拱手,“魏公公,某鼎一\/五,奉大哥之命,帶沁王出關。”
魏忠賢對兩人的身份絲毫不懷疑,“咱家得告訴西寧侯,拿禁衛腰牌。”
“不行,大哥說了,讓魏忠賢把沁王搶出來。袁樞在身後大約一個時辰就到,他帶著大哥的奏折,我們得把侄兒帶走,馬上。”
“釜…釜底抽薪?”
“隨便你怎麼理解,我們現在就要入宮,大嫂和鼎三都不知我們回京,找到孩子會馬上離開。”
魏忠賢原地轉了一圈,很是緊張,“恐怕瞞不住。”
“我們是搶,不需要瞞。”
九千歲懂了,任鼎三和張嫣再多算計,武王的兄弟親自回京,一切都是屁,“我們去東廠,兩位得換一身衣服,咱家找兩個腰牌。”
東廠就在附近,他們動作很快,不一會就返回。
魏忠賢親自帶著兩個小太監入東安門進入皇城,又過東華門進入禁宮,沿著文華殿外到慈慶宮。
從慈慶宮裏麵繞了一下,躲開兩個禁衛門禁,來到仁壽宮大門口。
這裏可繞不開,但也不需要繞,門禁統領曾跟著宋裕本在遼東兩年,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已經認出來了,“兩位伯爺為何這副打扮?”
“廢話,要不你把鎧甲借老子。”
“嘿嘿,那可不行,侯爺上午來過仁壽宮,王妃在裏麵,你們為什麼不跟著王妃。”
“啥?”
統領一愣,“兩位不知道?”
“知道個屁,滾一邊去!”
鼎一邊說邊大步進入仁壽宮,連搜身都沒有,走了幾步才尷尬回頭看著魏忠賢。
九千歲向東一指,“孝仁太後在東院。”
鼎五朝統領拱拱手略表歉意,跟著而入。
兩人催魏忠賢快走,九千歲猛得反應過來,他們得搶時間。
統領是一位伯爺的嫡子,並沒有多想,但禁衛天然的職責,讓人去通知西寧侯,武王的兄弟進仁壽宮了。
張之音和張嫣在正屋聊天,不知她們說什麼,身邊沒有一個下人,應該是不愉快。
看到魏忠賢帶兩個小內侍進屋,也閉嘴了。
魏忠賢讓開位置,兩人朝張之音一躬身,“見過大嫂!見過太後。”
兩人猛得起身,張之音才認出來,“你…你們什麼時候回京?”
鼎一和鼎五回一句剛到,向張嫣介紹身份後接著道,“娘娘,大哥想看看沁王。”
張嫣翻了個白眼,“怎麼又說這種話。”
鼎一扭頭看看魏忠賢,後者立刻退出屋外,然後臉不紅心不跳扯淡,“大哥剛到京城,在神樞營駐地,為免意外,明日會離開。”
張嫣果然大喜,“他…他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