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刺痛耳膜的一聲淒厲慘叫,孝賢栽倒昏了過去。
金鑾殿頓時大亂,驚變比奉國將軍暴斃還突然。
朝臣轟隆一下湧到禦階前,廣場上的京官更是全部向殿內湧去。
呆滯的信王被徐希皋一把拽住,不由分說從後門拖了出去。
回頭看到周延儒和曹化淳也跟著,兩人一左一右拽起信王就跑。
到仁壽宮後,不由分說全部換內侍衣服,一家人抱著三個孩子,曹化淳帶幾位貼身內侍跟著,出門被徐希皋帶著鑽洞進入奉先殿,出來已是乾清殿太監值房。
幾人不退反進,從乾清殿進入後宮,從禦花園順貞門到皇城,穿過煤山,非常順利的從北安門出城。
城北有人接應他們,徐希皋把信王一家塞進馬車、讓曹化淳與四個內侍到另一輛,與周延儒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帶著從城北安定門出京城。
北郊有馬匹,周延儒和內侍換馬,護著馬車繞到東邊,開始一整天的狂奔。
他們既沒有到通州,也沒有到京衛指揮使司,經弘仁橋渡過盧溝河,向南,不停向南…
中午到霸州時,徐希皋追了上來,沒有直接進入保定府境內,繼續向南,過會通河、得勝澱、火燒澱,從文安向西遠離運河,先進入河間府,又經任丘後,這才進入保定府。
還得跑,一路有人接應換馬,眾人根本來不及吃飯。
天色昏暗,這一日竟然跑了三百裏。
白洋澱南邊,豬龍河畔,孫承宗老家、高陽縣城東南五十裏,一群人疲憊不堪的倒在樹林中。
“老臣韓爌、孫承宗、袁崇煥,拜見殿下。”
三人在馬車前連叫兩次,信王才從車廂內出來,一天時間都沒有把他從驚嚇中叫回神。
看到三人呢喃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袁崇煥向前一步,“殿下受驚了,微臣會護送您到黃河,經開封府南邊進入中都鳳陽地界,到時江南士紳、南京六部和勳貴會恭迎殿下。”
信王呆滯的眼神轉了一圈,“孫師傅怎麼會在這裏?”
徐希皋喘著粗氣插話道,“是我昨晚劫獄搶出來的。”
“哦,徐卿有心了。”
孫承宗搖搖頭,“不是什麼好事,百口莫辯,京郊還有三千騎軍,也來不及通知。”
徐希皋再次插話,“通知他們殿下有危險,留著阻攔一下追兵,或者讓那群瘋子發泄一下,我們才安全。”
韓爌頓時不悅,“定國公,這下我們更加跳進黃河洗不清。”
“清者自清,大夥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忠臣良將不會助紂為虐。”
韓爌差點被噎死,袁崇煥不以為意,“殿下,您和王妃、儲君略微休息,我們還得趕路。”
“孤走的太急,忘了帶玉璽。”
幾人頓時像看傻子一樣,然後又麵麵相覷,這還怎麼玩?
信王從袖口露出一個玉璽,惶惶然道,“隻有一個敕命之寶。”
幾人頓時鬆一口氣,“夠了,殿下趕快進食。”
徐希皋來到剩半條命的曹化淳身邊,指指躺在一起的四個內侍,“曹公公,還沒來得及問,帶著他們幫助殿下,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