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沉默了,他有個備用計劃,讓葉廷秀在山東做一段時間布政使,目前看也沒用,解決不了他們對子孫後代的擔憂。
咳~
宋裕本輕咳一聲,“南邊兩萬大軍,東麵一萬水師,加上北直隸駐軍,四萬大軍一日可到。”
朱鼎順怔怔抬頭看了他一眼,頓時明白了他的內涵,宋裕本很懂他,昨天若開口,武王根本不會聽。
現在僅此一句,足夠了。
朱鼎順歎氣一聲,對所有人道,“天下何以亂?失民心而已!天下何以治?得民心而已!治民之要,在乎因民之利而導之,順民之意而能之。”
葉廷秀匍匐大跪,“聖人大義,微臣感激涕零。”
“治天下者,以人為本!葉大人,束手束腳不是我的性格,若天下有第二個魯西,我們難道還得聯姻、還得哄著嗎?既然情誼這條路不通,那就公事公辦吧。”
“殿下英明!”
朱鼎順起身,對眾人嚴肅道,“魯西若單獨劃府劃省獨治,那是墮落。令北直隸總督、山東總督,省府布政、憲政所有官員,兗州、東昌、大名,三府主官兩日內到東麵運河安平鎮集中。
咱們先禮後兵,傳令水師、京營、河南順一,兩日後大軍到魯西演武。從即刻起,葉廷秀為魯西欽差,配六部、都察院屬官,配三千錦衣衛、五千水師,給你三個月時間,明年正月底,必須完成土地丈量、黃冊登記、兵器收繳,凡拒抗者,一律視為叛逆。”
驟然而至的‘決裂’,親衛立刻領命而去。幾人完全沒反應過來,朱鼎順把葉廷秀拽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猶豫這麼多天,孤終究是錯了,朱鼎順永遠不再是一家一戶之主,朝廷不允許以武犯禁,孤也無法讓周倉做諸葛亮。葉大人做欽差是孤最後的誠意,也是最終的機會,他們就算因叛逆而亡,你對得起良心,我對得起天下百姓,對更多人而言,至少是個教訓。”
“微臣不敢,演武是上策,大王天降恩澤,微臣代魯西百姓感激不盡。”
再次扭頭朝呆滯的眾人笑笑,“諸位頭領,上位者的情誼非常虛,且隨時可能變幻,諸位是俠客,那就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大俠。
孤犯了與你們同樣的錯誤,交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本地父母官沒有大錯,朝廷也沒有大錯,咱們也沒有錯,但大明天下變了,每個人都應該適應變化。
孤娶小小,或者孤與她結拜,對更多的百姓而言非常不公,耽擱這麼久,最終還是得用正常手段來解決。孤唯一給你們的承諾,做一個守法的百姓,即可安穩傳承。”
幾人呆滯看著他,猛然回神,一個個搶著下跪,朱鼎順卻又拍拍梁小小,“過自己的日子,不需要你承擔不該承擔的責任,告辭!”
一群人突然大步離開,葉廷秀在身後跪拜大叫,“跪謝殿下天恩。”
朱鼎順來到出口外麵,環視一圈,歎氣一聲,虎頭蛇尾,卻又再正常不過,他們都是想著各種‘攀關係’,沒有純粹的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