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天穹,陰風陣陣,小鎮的地麵快速浮現出一條條血色紋路。
“不好,是赤血教的煉血大陣!”
馬奎是幾人當中與赤血教打交道最多人,故能一眼就認出腳下陣法,同時他也深知此陣的可怕之處。
煉血大陣一起,牧言等人立刻察覺到身體裏的精血開始翻湧,好在他們都是煉氣士,還能壓製片刻。
“你們快看,這些人……”
就在眾人竭力壓製體內翻湧的精血時,趙閩突然喃喃道,眾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隨即也被震驚到了,隻有牧言還好,他一進到鎮子就開啟心眼看到了這裏的慘狀,故而沒太大反應。
那些小鎮中消失的村民,此刻都浮現了出來,原來這座煉血陣還有一層幻境,就是那層幻境將小鎮的村民都藏了起來,現在大陣開啟,主持大陣之人就將這層幻境撤掉,所以他們才能得見真相。
見到這駭人一幕,趙閩根本就忍不住,哇的就嘔吐了起來!
其他人也明顯很不好受,嚴寬和林璿都有些臉色發白,李長老目眥欲裂的罵道:“赤血教這些畜生,他們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當務之急,我們要先行離開這裏,先將這筆賬記下來上稟宗門,到時定讓赤血教飛灰湮滅!”
馬奎當下還算冷靜,他看了看身後的林璿等人,發現牧言和衛遷都很平靜,對眼前的場景視若無睹,而嚴寬和林璿則是臉色發白,在現在這個狀況下,兩人表現的還算不錯了,一般人見到眼前這如煉獄般的場景,早就嚇的魂不守舍了。而趙閩是五人當中表現地最差的那個,馬奎也能理解,小姑娘畢竟是第一次下山曆練就遇到了這種情況,害怕也是難免的。
“煉血陣一旦起陣,再想出去就很難了!”李長老顯然也知道煉血陣,很是心急如焚的說道。
“既然是陣法,那就一定有陣眼,此陣不可能太大,最多涵蓋整個鎮子,陣眼就在鎮子中,破除陣眼便可脫困!”牧言對陣法一道研究的不深,但一些基礎知識還是知道的。
聞言,馬奎等人不由得多看了牧言兩眼,見他神情平靜,不急不緩的樣子,心中難免會有些異樣和猜測。
就在此刻那些如同行屍走肉的村民仿佛是受到什麼指引,紛紛朝著牧言等人衝去,嘴裏還發出滲人的吼叫!
“都小心了!”馬奎大喝一聲,一掌拍出,頓時掀起一股氣浪,將撲來的村民拍飛出去。
“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馬奎在前開陣,李長老負責殿後,眾人在屋頂上跳來跳去,最後躲到了小鎮的縣衙當中去,這才得以喘口氣。
“現在怎麼辦,外麵都是發了瘋的村民,還怎麼找陣眼?”李長老一邊朝著縣衙大門張貼符籙一邊問道。
對此馬奎也有些犯難,他雖然知道這些村民都已經死了,但即便如此他心裏還是會很不痛快!
“他們已經死了,仁慈隻會讓我們更加危險,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等下出去後莫要心慈手軟!”馬奎說著看向林璿五人,他最為擔心的還是他們。
林璿等人隻是沉默著點頭,趙閩此刻早已被嚇壞了,緊緊的抓住嚴寬的手。
“等下兵分三路,李長老你帶著嚴寬和趙閩去小鎮西邊,我和衛遷去東邊。”說著馬奎看向了林璿。
“我和牧言去南邊!”不等馬奎開口,林璿就已經站到了牧言身邊。
“不可,林師姐我信不過他,讓他和馬長老一起去東邊,我和你去南邊!”這時一直沉默的衛遷開口勸阻道,現在情況危急他再也不掩飾對牧言的敵意了。
聞言林璿秀眉微微皺起,她剛準備開口,就被牧言搶先說道:“可以,我和馬長老一起去東邊。”
見牧言如此識相,衛遷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冷冷的看著牧言,冷哼了一聲。
分配好後,眾人立刻動身,牧言和馬奎朝著東邊查探而去。
東邊有一條主街和三條橫豎穿插的巷弄,牧言和馬奎兩人很仔細,就連雞籠豬圈等地都不曾放過,隻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馬奎長老如果是你,你會將陣眼放在何處?”久尋無果,牧言靠著黃泥土牆問道。
馬奎長老聞言認真琢磨一番,“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將陣眼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說著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即皆是苦笑,潯陽鎮是個很尋常的小鎮,哪裏都沒有奇異的地方,故而哪裏都很普通。
南邊,林璿走在前方,衛遷跟在她身後,兩人很是沉默,衛遷幾次想要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又停下了。
“林師姐,等下不管遇到什麼,你都不要反抗,可以嗎?”
聽聞身後衛遷的話,林璿停下腳步,她轉過身冷漠道:“衛遷,你背叛同門,勾結赤血教,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很顯然,林璿已經猜到衛遷就是那個叛徒,是衛遷將他們一行人的行蹤泄露給赤血教。
“林師姐,我沒有勾結赤血教,我,我是……”
衛遷顯然有苦難言,可還不等他說什麼,就有人冷笑出聲,“衛小侯爺確實不曾勾結赤血教,和赤血教聯手的是我們!”
林璿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隻見一行三人皆麵帶黑色厲鬼麵具,身披黑色重鎧,腰胯長刀。
見此三人,林璿瞳孔驟縮,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些人。
“呼~”林璿長呼出一口氣,手中長劍鏗鏘出鞘,她目光堅毅決絕,顯然準備好殺出一片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