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葉雨蓧難得可以睡個好覺。卻無端被噩夢嚇醒。
在夢裏，她沒有考上一中，沒有來到江城，更沒有遇見他。她被父親逼著輟了學嫁給了一個老男人。
她雙手雙腳被繩子捆住，整個人打包送了過去。新婚之夜，她絕望的流淚，男人破門而入，在她的身上摸索著。
她無法出聲，隻能承受著屈辱。
突然，她身上一沉，男人倒在了她身上，她睜開眼，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的少年一板磚砸暈了男人，將他扔到地上。
少年鬆開了她身上的束縛，然後在燈光下向她伸出手。她以為她的英雄就要來了，她把手遞了出去。
可她卻怎麼也觸碰不到那片幻影。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處異地，懷裏抱著一個奶娃娃。
那模樣，分明是小時候的她。
她被驚醒了。
突然起身，按住了心髒的位置，大口喘著粗氣。
“原來是夢”
幸好是夢
她看了一下手機，現在不過才六點。按照平時上學的時間，樓下的大門應該已經打開了。
葉雨蓧看了看窗外，隻有一點模糊不清的光。
她穿好了衣服，然後決定下樓走走。
許是最近要考試，精神太緊張了。
可是剛到樓下，她就看到了一個人。
……
男人坐在長椅上，看起來在打瞌睡。她走上前，拍了拍那人肩膀。
他嚇了一跳，整個人瞬間清醒。
“你怎麼在這裏？”她問
南齊：“……”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想說也沒事”
她轉身要走，卻被拉住了手。
“我們，能好好聊聊嗎？”
這是他唯二兩次用懇求的語氣說話。而上一次，也是對她。
“好”
兩個人一起行走在操場的塑膠跑道上轉圈圈。就像上次那樣。
兩個人一路上都沉默著，空氣中說不出的冰冷。
“那個，你冷不冷？”她穿了一件薄外套還尚覺得冷，更別說穿著短袖的南齊。
但是他的回答卻是，“我不冷，你冷的話要不…回去？”
“不了，我本來就是出來吹吹風的”
南齊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有什麼心事嗎？”
她搖了搖頭
“做噩夢了”
我夢見了沒有遇見你的日子。
“是嗎…那你夢到什麼了？”
她思考了一番，還是沒有把夢的內容說出來，然後撒了個謊：“我夢到我考試考了最後一名”
“不會的，你這麼優秀，就算不是第一也不會是倒數的。”
她無聲的笑了笑，“借你吉言吧”
“你是不是很喜歡第一名？”
“第一名？”，她眼珠轉了轉，你是說第一名的位置，還是第一名的你？”
氣氛一下變得尷尬
南齊愣了一下，隨後說：“都有”
葉雨蓧好像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剛剛怎麼就突然說出那樣的話了？
以前絕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的
她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反問了回去——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更喜歡什麼？”
南齊好像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眼神裏的期待轉變成慌張。
“嗯…應該是更喜歡第一名的獎金吧”
她笑了笑，“對啊，像我這種學費全靠借的人肯定更喜歡錢嘛”
南齊的眼睛裏好像閃過一絲失望，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再多看一眼，她就要露餡了。
葉雨蓧轉過頭，兩個人繼續走。在操場轉了一圈又一圈。
天色慢慢開始明亮起來，她問：“你不去吃早飯嗎？”
“我不太想”
葉雨蓧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尷尬的氣氛把他們緊緊的包裹住。
所以她說，“那我先去了”
她停下來，麵對著他。
“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