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龍骨關方麵來報。這是守備隊司令送來的零號文件。”一名軍官找到艾爾斯伯裏。
艾爾斯伯裏眯著眼睛看著他,軍官很有精神,卻太過年輕,這年頭從大學裏逃出來當兵的都是這樣。
“···什麼?要我簽署?等等,你先把文件放在我這兒,找塔利大人,就告訴他有零號文件。塔利不在,哪一位副官都可以幫你解決。”所謂零號文件,就是共和國保密等級最高的機要文件,這等重要軍機必須由最高議會議長、軍事參議總參謀長和最高司令官共同簽署才能生效。而有權起草文件的將領除司令級別之外,就隻有龍骨關和瓦爾帕廷的守備司令了,兩處堪稱戈蘭托爾兩大軍事重鎮。
在檢閱完勒班斯將軍訓練的一萬新軍後,艾爾斯伯裏和幾名原禦前軍事參議去了羅格奈爾宮。這裏過去是景山王朝的行宮,現在它成為了共和國國防部所在。他告訴國防大臣所有有關前線的戰報都要經他過目,四名副官輪流守在辦公室內。今天,他已被無數公文折磨得雙眼血紅,艾爾斯伯裏到羅格奈爾宮後並未立刻開始工作,而是在皇家園林中騎馬散步。
馬爾紮林策馬趕上他,今天財政大臣沒有穿馬靴,艾爾斯伯裏注意到。他大概是來得匆忙。
他與馬爾紮林自幼相識,是校友亦是同伴。年輕時他們一樣。艾爾斯伯裏記得那張男孩的臉上充滿剛毅,還有勇氣。歲月改變了許多事物,二人初入政壇時的雄心壯誌早已蕩然無存。辛運的是,他們良知未泯,在見證黑暗與腐敗後他們依然公正。直到現在,馬爾紮林仍是艾爾斯伯裏的知音。
時間也會發掘出許多本質,比如艾爾斯伯裏的忠誠,這是馬爾紮林所缺少的。或者說,他們的效忠對象不同。
艾爾斯伯裏擔心終有一天他們會分道揚鑣,也許二人會兵戎相見,接下來必定會有仇恨和痛苦伴隨而生。他不想與馬爾紮林反目,所以當馬爾紮林推舉他為議長時,艾爾斯伯裏同意了。他心中也因自己的錯誤祈禱。現在,他要扮演好這個角色。
“老兄,我聽說有個白胡子的家夥騎著純種高地馬在這附近遊蕩,就立刻趕過來了。”馬爾紮林拍拍馬,兩人並肩馳騁。馬爾紮林羨慕艾爾斯伯裏能慢條斯理地騎馬散步,不過他也不在乎馬場上需要多少風範。
“不錯,這麼大的林子給那些不會騎馬的矮子王族真是一種浪費。可惜啊!現在人去樓空了。以國家的名義,咱們要痛快的騎上一圈。”
“現在我們都亂作一團了,馬爾紮林。密加拉亞在向我們進攻,漢諾威有與我們解除了外交關係。尤法斯目前沒有什麼舉動,遲早也會趁火打劫。”
“我還是比較關心國內,外交部是幹什麼吃的。現在北部不聽候共和國指揮按兵不動,沃倫伯格的人愈發狂妄了。據說北方造船廠打算拖延我們的造船計劃,不知秋天來臨前能否讓公海艦隊恢複建製。”
“但是我們陸軍有優勢啊,除了各省貴族召集的人,我們有了一支新軍:共和國軍,在建製和規模上都超越了以往的正規軍定義。”
“後黨方麵也有金邊軍團和黑騎士這樣的勁旅。”
“這是誰的錯呢?”艾爾斯伯裏眨了眨眼,“貴族武裝割據,民不聊生。加上某大臣征收糧餉不力,恐怕明天我要餓肚子上班嘍。”
馬爾紮林正盯著韁繩發呆,他轉頭說道:“某大臣夫人要生孩子,您總不至於叫稅務官鑽產房吧。”
艾爾斯伯裏舒展的眉毛又擠在一起了。對於馬爾紮林他哭笑不得。
“馬爾紮林,你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你可是輕鬆了。您老幾天沒出席會議了?”
“這可就不對了。”馬爾紮林努努嘴說,“我可是為國家民主共和事業立了大功,現在難得放幾天假。艾爾斯伯裏老兄,就靠你給我擦屁股了。”
“你這屁股還真是金貴。”
“哈,哈!在議會幾百年也聽不到你講一次笑話,你就是太古板,才升牽這麼慢。現在到達巔峰了,照他們的話說,就是要有點官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