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戰場的都安達,一場盛大的晚會正在財政大臣馬爾紮林的宅邸中舉行。在場客人都是都安達社交界名流,其中還不乏剛從戰場歸來的軍人。他們總是在向婦人們講述一些奇聞怪談,時不時引發一場辯論。總之,這是個財富與權力聚集的地方。戈斯弗爾家族的派頭宏大:原王國首相艾爾斯伯裏(他繼任議長一事仍未公布)、皇家學會主席索揚和最高法院院長奧靈頓。比爾.沃倫伯格是京城首富,這得益於他去年繼承了祖父的巨款。但在整個沃倫伯格家族他還不是最富有的。霍利.布萊斯上校是一名美男子,他的兄長在前線廝殺。赴會者還有都安達大聖堂的紫衣主教奧蘭,他來慶賀馬爾紮林的夫人喜得貴子。

客人們都很禮貌地向馬爾紮林一家打招呼,侍者領班正在忙著準備宴席,所以客人們都在客廳聊天。艾爾斯伯裏穿了一件深紫色禮服和褐色燕尾服。這位大人一入場就受到了所有尊敬目光的洗禮。馬爾紮林遠遠的看見了他的老朋友,邊走過來與他擁抱。

“多謝老兄賞臉來赴會。來,我給你備了最好的紅采邑。”馬爾紮林神采奕奕,滿麵紅光,禮服難以遮掩發福的體型。

“我怎麼敢辜負你的期待呢。”

兩人又重重的擁抱一次,馬爾紮林力氣很大,這一抱讓艾爾斯伯裏的關節病又犯了。

“保盧斯伯爵的夫人難產死了,您可得給他些許安慰。這位老貴族在瓦爾帕廷前線指揮一個軍,我們現在還不能把消息告訴他。”

“老兄,你直接讓我去當個和事佬吧,哪還有議長的樣呢。”

馬爾紮林老實地一笑,他拍拍對方的肩膀。

“現在的都安達,流言蜚語比戰事傳得快,夫人的馬車比傳訊官來得快。您瞧,瓦爾帕廷都被圍了快半個月了,我們的將軍們還沒有打算進攻的意思。大家開始不關心前線,變得無所事事,現在沃倫伯格家族要成為輿論的中心了。”

還是進攻為好,這樣後黨就有了勝算。艾爾斯伯裏暗自想。

兩人舉起酒杯,暫且將不愉快的事放在一邊開懷暢飲。這時,馬爾紮林夫人帶了一位肥胖青年過來。她開口便訓斥丈夫

“再喝多點,小心死在嬰兒床下。”

“夫人,我敬您一杯。”艾爾斯伯裏微笑著說,“赫西喝酒千杯不醉。”

“我倒是沒聽說,大人。上次瓦爾薩裏家的酒會他的醉相可不怎麼好。”

馬爾紮林隻好賠笑。

“就這一杯,我保證今晚不多喝啦。”

他們無意中忘記了那位脂肪過剩的客人,向對方道歉。艾爾斯伯裏發現青年的麵孔很熟,便問道:“先生,我們見過麵吧。”

“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比爾.沃倫伯格。我上次聽過您的演講會。”比爾受寵若驚地答道。

對方遞給艾爾斯伯裏一張名片,上麵的燙金圖案是沃倫伯格的鎧鯨藍底家徽。不愧是鎧鯨的胃口,才能造就此等身材!

“沃倫伯格家主到南方來辦事,便把這個孩子帶來了。他可是一心想見見前首相大人的英姿。”馬爾紮林夫人介紹道。

“早就不年輕了,我已經62歲了。政府的運轉還需要年輕的血液注入。”

“哪裏,這才是政治的黃金年齡。”比爾奉承道,說著臉色變得紅潤。

“我們坐下來談。”艾爾斯伯裏招呼道。他很樂意與年輕人交流,何況他還能擺脫那些唯唯諾諾的商人政客。

馬爾紮林瞥了一眼進進出出的男仆領班蓋特,不快地對管家說:“再叫幾個仆人來,別讓客人以為我府上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