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這張卡裏給的三千萬,一分不少,還給你。”

一聲嗤笑打斷了她的話,他嘴角挑起一抹譏嘲,渾身帶著一股清冷的傲慢。

江知妤,抿了抿唇繼續說道:“這三千萬確實解了我燃眉之急,我很感謝你,現在我們兩清。”

在這之前,她早就盤算著離婚這件事,隻是一直沒找到聯係方式和機會,現在主動找上門,也該就此了斷了。

兩人對視電光火石之間,壓迫感濃烈。

祁憬桉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白皙的小臉,皺皺巴巴的一團,“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回到站街女的生活?”

“站街女”三個字像一塊恥辱柱,把她釘死在上麵永世不得翻身。

絕望悲傷襲來,他每次都能拿她心底最痛的地方傷害她,拿捏她。

“放過我。”

她眼底的悲涼也刺到他的最深處,腦中無數思緒牽扯不停。

他鬆開了手,拿起那張卡,用力掰斷了它,手背的青筋凸起,宣泄著他心底的憤怒。

那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在乎。

“田叔,準備一份離婚協議,”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別墅內回蕩,轉頭又對她嘲諷道:“結婚影響你重拾老本行了?完成未完成的夢想?我成全你。”

她會後悔的,他確信。

她已死了心,簽完字如釋重負。

江知妤強忍著痛挪步往別墅外走,她現在隻想回到那個溫暖的小出租屋好好睡一覺。

她忽視了站在門口田叔那關切的目光,一步步往外挪動,隻是走的實在太慢,十分鍾都沒走出別墅的大門。

田叔開著車在她身邊停下,:“夫人,上車吧,按照這個速度您得走好幾個小時。”

江知妤窘迫地站了一會,才拉開車坐下,又倔強地說道:“田叔,叫我小江就好。”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個無賴啊,接受著恩惠,卻依舊不識好歹。

可她隻是想過自己的人生,倘若名存實亡的婚姻也就罷了,可牽扯到了愛欲,她無法接受沒有愛的夫妻生活,這和出賣身體又有什麼區別。

回去的路上車開的並不快,夜晚的風徐徐吹在臉側,輕柔的安慰著她的憂慮。

到了小區樓底下,田叔停下熄火,輕聲提醒已經睡著的江知妤:“夫人,到了。”

江知妤揉了揉眼睛,解開安全帶,笑著對車內的田叔揮手道謝,走上樓去。

車內,田叔注視著一層層樓道聲控燈亮起,拿起手機對祁憬桉彙報情況:“祁總,江小姐已安全送達地鐵站。”

“在樓下等著。”電話那頭的祁憬桉閑適地品著紅酒。

江知妤好不容易爬上樓,拿起鑰匙開門,卻怎麼也擰不動。

她退出鑰匙,看了看門牌號,確定自己沒有走錯。

正當她準備重新開鎖時,門從裏被一大包行李頂開,直直的落到了她的腳前,差點被砸到。

“小姑娘,你快走吧,我這邊可住不了你這尊大佛。”

江知妤滿頭霧水,急忙抵住隔著行李的大門,“姐,我之前還住的好好的,有什麼問題您跟我說,今晚我真找不到地方睡了。”

房東擺擺手,也是滿臉愁容,帶著不忍心的口吻說道:“哎呀,你別問啦,你想想是不是惹到什麼人物啦,我這小地方擔待不起啊!”

說罷,往外踹了一腳行李,圓滾滾的行李像球似的從樓梯口翻滾而下,發出巨大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