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轉頭看向青玉,開口說道:“我這次回京是為了複仇,所行之事不擇手段,皆為禮法所不容,此路倒不見得會有多坎坷崎嶇,隻不過會為此背負一身罵名,我不在乎,但不得不小心。”
青玉茫然問道:“公子,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江景辰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輕笑道:“萬金與你所擅長的事情不一樣,有些事他能做,你卻不行......現在不懂沒關係,隻要記在心裏就行。”
萬金接口道:“公子,有我守在您身邊,一定不會有萬一的。”
他的命,以及許多人的命,都因公子才得以存活到現在,而他們的餘生也隻為公子而活。
為此他甘願去做任何事情,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阿金,你僅用了不到五年時間就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若這次沒有隨我來京城而是留在江南道苦修,想來用不了幾年就能成為開宗立派的宗師級高手......”
江景辰抬手製止了萬金開口,接著說道:“我有私心,所以才會將你帶在身邊,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擁有一些屬於你的東西......”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萬金急切的開口打斷道:“公子,您給我的已經足夠多了。”
江景辰自嘲一笑:“除了錢,我也沒給過你們別的什麼......”
“理由。”萬金一字一句的說道:“您還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江景辰略顯錯愕,問道:“那是什麼?”
“是您,讓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您。”萬金說得無比鄭重。
一種奇異不可名狀之感自心底蔓延開來,江景辰呆呆的看著那雙無比堅定的眼神。
萬金所的話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沉重,就像背上了一座大山,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不能理解,一個人怎麼可以成為另外一個人活下去的理由?這在他的認知當中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忽然間,腦海中想起了多年前江南的雨夜,冰冷潮濕的橋洞之下,蜷縮在角落裏的小小少年......
江景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無奈笑道:“阿金啊......”
萬金在他開口之前搶先說道:“劍道的最高境界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左丘前輩曾說我這輩子都達不到那樣的境界,公子可知是為何?”
江景辰想了想,小心試探道:“是因為......你沒吃炫邁?”
“公子,炫邁是什麼?一種藥嗎?”青玉小小的腦袋裏裝著大大的疑惑。
她不明白,公子為什麼總喜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江景辰輕咳了幾聲,將碎了一地的爛包袱掃吧掃吧,裝兜拋向遠方,隨即正色道:“難道是因為劍術增長太快,導致根基不穩?”
“不是......”萬金搖了搖頭,接著道:“是因為我畫地為牢,把自己當成了一柄劍。”
這話聽著好像是人劍合一的意思,人劍、劍人,賤……呃,江景辰及時止住腦海中的念頭,暗自在心裏向萬金道了個歉。
關於武學一知半解。他沒有天賦根骨,又因身體的緣故,雖有心,卻無力。
知道的也隻是江湖人士以一、二、三流,以及宗師來劃分,除此之外再多的武道學說也隻懂其言,不明其意。
“阿金啊,你說的話每個字我都可以聽懂,但連起來就不明白了,你能稍微解釋的清楚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