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的話,小人也是聽坊間人說,奉恩公府瞿三爺前日設了個賭局,從一名西域胡商手裏贏了一尊價值千金的五彩琉璃珊瑚。”小鳩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記錄著詳細情況的冊子。
冊子巴掌大小,上麵密密麻麻記錄了坊間諸多事情,江景辰看了兩眼就覺得頭疼,將冊子交還給小鳩,問道:“照這麼說的話,那尊五彩琉璃珊瑚目前是在奉恩公府裏了?”
小鳩搖了搖頭,解釋道:“小人查證過,瞿三爺並未將珊瑚帶回奉恩公府,而是藏到了他名下的別院裏。”
江景辰招手示意小鳩入座,又命下人端了盞茶給他,接著詢問道:“五彩琉璃珊瑚那樣的東西,不拿回府裏好好收藏,卻放在別院裏……這倒是有趣,你可知道其中緣由?”
小鳩半邊屁股搭著椅子正襟危坐,茶也隻是淺淺沾了下嘴唇便立下放下,回答道:“聽人說瞿三爺與奉恩公不睦,且早有分家之意......”
樹大分枝,兒大分家,奉恩公府上的兩位老人早在幾年就先後離世,按理說的確是到了分家的時候,可奉恩公硬是拖著不肯分,也不知道心裏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聽小鳩說完,江景辰立刻想到了昨夜魏秉文說過的話,瞿明赫那家夥暗地裏不知正在琢磨些什麼,怕是遲早有一天會對上。
他是奉恩公世子,倘若不明不白殞命,恐會招惹來皇後乃至皇上……
未雨綢繆,要是真到了不得不為那一天,選擇利用皇後胞弟瞿家三老爺來作為擋箭牌,不失為一個絕佳的辦法。
如此,得先結交瞿三爺,而後再想辦法讓他們叔侄反目成仇才行!
江景辰收斂心思,緩緩開口道:“他能從別人手裏贏來,自然也能夠再輸出去,不就是設局嘛,跟誰不會似得,小鳩,你說對吧?”
小鳩憨厚一笑,回道:“家師最是擅長此道,小人雖不敢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卻也習到了一二分精髓,勉強夠用。”
江景辰聽出了話裏的謙虛以及警惕,哭笑不得的安撫道:“跟在本公子身邊,用不著說話這麼小心翼翼,你越是有能力,本公子隻會越高興。”
小鳩憨笑著點頭應是,緊繃著的心弦也稍稍鬆了一些。
江景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屋外陰沉沉的天,懶洋洋的說了句:“派人去遞帖子,用威遠侯的名義,邀瞿三爺下衙後到醉仙樓一聚。”
小鳩詫異道:“侯爺的名義?公子是打算親自出手?”
“當然。”江景辰胸有成竹,唇角微微上揚,緊跟著又說了句:“這件事我用一文錢就能解決,你信不信?”
小鳩目瞪口呆,一文錢?公子是在說笑嗎?
酉時,醉仙樓。
瞿三爺滿臉疑惑的看向雅間內樣貌異常俊美的少年,以及一左一右隨侍的兩人,問道:“威遠侯人呢?看你麵相有幾分熟悉,你是他......?”
“威遠侯嫡長子,江家景辰,見過國舅爺。”江景辰拱手為禮。
一聲國舅爺聽得瞿三爺心花怒放,直言道:“本國舅聽說過你的名字,沒想到會在這裏相見,你假借你父親之名約本國舅前來,所為何事?”
江景辰直言道:“聽說國舅爺前些日子贏了一尊五彩琉璃珊瑚,我對此物甚是喜歡,因而才假借父親之名冒昧邀請國舅爺前來一敘。”
瞿三爺挑眉,問道:“你想買五彩琉璃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