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言自從聽聞龍王廟之事後,不是沒想過那批人會是江景辰的手下,隻不過在他看來顯然不太可能。
一個從小長在一縣之地,養在商賈之家的少年,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本事,反倒是花錢雇傭江湖中人更切合實際。
“君以誠待我,我必以誠報之。景辰放心,這件事我會為你善後,讓你再無後顧之憂。”
“江湖中人多是守信重諾之輩,別的倒是不擔心,唯大皇子那邊,微臣深感無力。”
江景辰說完之後便是一聲無奈長歎,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是裝出來的樣子。
李謹言安慰道:“景辰無需擔心,此事大哥決計不敢多言,即便是說了,我也有辦法幫你撇清關係。”
江景辰故作激動道:“不知殿下有何辦法?”
李謹言神秘一笑,開口道:“山人自有妙計,景辰且將心放進肚子裏,有我在,你必定不會受到此事牽連。”
爭儲必然會發生,早晚都是要站隊,既然已經被逼到不得不選的地步,自然是要挑一個看得順眼之人。
大皇子從派人給江景昭那一刻起就已經站到了對立麵,其餘諸位皇子不是年紀太小,就是出身比不上三皇子,在新的選擇出現之前,江景辰不介意先站三皇子陣營。
眼見試探不出什麼,他也不再過多追問,拱手道:“那就有勞殿下相助了,皇宮大內多有不便,待日後出宮再與殿下相聚,微臣先行告退。”
李謹言出聲道:“等到此件事了,我於曲江池畫舫專門設宴,為你慶功。”
宮裏有甬道直通離宮,因而宮裏的皇子公子時常在曲江池設宴,畫舫之上當屬私密空間,江景辰想著三皇子到時定會有什麼事情要私下商談,因此也不拒絕,含笑回應道:“微臣先行謝過殿下。”
出了皇宮,上了馬車。
齊天放顯得十分詫異,開口詢問道:“說好進京麵聖舉證,我都還沒進去,你怎麼就出來了?”
江景辰沒有解釋太多,簡短回答道:“你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先回府裏待著,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去市舶司報到了。”
齊天放仍是一頭霧水,不過想到不用進宮麵聖,可惜之餘也是鬆了口氣,聽到江景辰言語如此篤定,不由得追問道:“你真這麼有把握?我進市舶司之後,需要做些什麼?”
江景辰想了想,出聲道:“進了市舶司,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上官搞好關係,拉他們下水,能拉多少就拉多少。”
齊天放似有所悟,為了不出差錯,仍是追問道:“拉下水,是指?”
江景辰道:“自然是貪汙受賄之事。”
齊天放苦笑道:“我可沒那麼多錢去送啊!”
江景辰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碼頭上的事情你是行家,裏麵的彎彎繞繞你比誰都清楚,市舶司的官要貪汙受賄,用得著你去送?”
絕大多數走水路的商賈,相比官家收錢來說,更怕怕官家不收錢,隻要收了錢,這趟進出貨就算是穩了。
對於官員來說,貪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不貪才是最難之事。
齊天放沉默片刻,低聲道:“你是要我收集證據,掌握他們的把柄?”
江景辰搖頭道:“話別說那麼難聽,我是讓你選些合適的官員,邀請他們共謀一場大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