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的吳王世子都殺了,京城外的吳王妃哪裏還能活命?
魏秉文不問,卻又止不住的去想,看著指天發誓的江景辰,他一次次在心底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比老虎還可怕,絕對不能與之為伍。
可……上了賊船,還有機會能夠下來嗎?
“你我這樣的人,誓言什麼的,不過是一句話罷了,當不得真,我需要保障。”
“秉文啊,你最大的保障就是知道害死吳王世子的主謀是我……”
江景辰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咱們對於彼此來說都是有利用價值的人,所以完全不必擔心我會殺人滅口。”
魏秉文突然有些後悔知道的太多,無奈長歎道:“現在是說得好聽,等你利用完了我,指不定就會卸磨殺驢。”
江景辰含笑道:“隻要你不與我為敵,哪怕你真是頭驢,我也依舊會把你當成好兄弟。”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是在罵人?
魏秉文深深吸了口氣,逐漸冷靜下來之後,開口說道:“吳王現如今可是掌著一隊禁衛軍,若是在這個時候動吳王妃的話……你有多大的把握能讓我們置身事外?”
“我喜歡‘我們’這個詞……”江景辰露出滿意的笑容,緊跟著說道:“你放心,在行事之前,我有辦法讓聖上收回那一隊禁衛軍。”
魏秉文追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江景辰提醒道:“你別忘了,我可是禦史。”
自從吳王得了一隊禁衛軍之後,整日都在滿京城的捉拿疑犯,短短時間已經關押了上百人。
旁人看在吳王痛失愛子的情麵,又顧忌著禁衛軍乃是聖上當朝指派,因此才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
但江景辰卻是不會顧忌這些,他從一開始就在等,等一個絕好的時機,如今時機正好。
“吳王因公泄私憤,牽連無辜百姓,致使上百戶家庭破裂,最不可饒恕的是他領著禁衛軍幹了有損聖上威名之事,此乃大罪。”
“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
“我是禦史,靠嘴吃飯的,你不知道?措辭上或許有些不夠嚴謹,待我回頭好好潤色一番,到時候當朝彈劾吳王的罪行。”
江景辰不由得想起了馬季安今日朝堂上霸氣側漏的情況,想著得尋個機會好好討教討教才行。
魏秉文好心提醒道:“禦史彈劾重在言之有物,而非辭藻華麗……你好歹當了一段時間的禦史,該是有經驗的吧?”
自當上禦史以來,好像……似乎……還真沒彈劾過誰!
江景辰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轉言道:“不出三天,吳王手下的禁衛軍定會被收回,到時候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事已至此,魏秉文無從選擇,沉思片刻,開口道:“我會盡力辦好的。”
江景辰叮囑道:“不是盡力,而是必須,你我第一次聯手,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魏秉文心中既有憋屈,也有怒火,當下便不回應,起身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說道:“本少爺此刻心中窩著一團火,待泄完心火之後再來同你說話……管事在哪?去給本少爺端一盅回春湯來下下火……”
管事:“……”
是他,又是他!
沒等到魏秉文瀉完火回來,江鳩便帶來了最新的消息:江彥澤死了,死在了花想樓一名妓子的肚皮上。
妓子的一聲慘叫驚動了花想樓裏的達官顯貴,而後是樓外的百姓,京兆府的衙差緊隨其後,等到威遠侯府的人趕到時,消息已經傳遍了平康坊。
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人,官府一般不會驗屍,威遠侯府的人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