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白貴安根據藍映寒的指引,摸進黃傳德家的後院。
此時村子裏的人,正聚在他家裏吃飯。
雖然沒擺什麼大酒席,但是這可是三代單傳的兒子結婚,不慶祝一下太沒麵子了。
白貴安借著月光,搬開地窖上的石頭。
打開後,順著牆壁爬下去。
趴在稻草上的女子,幾乎赤裸著身體。
白貴安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女子披上,然後扶她起來。
見到女子的臉,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總覺的在哪裏見過。
可這明明不是白靜宜的臉。
女人看見白貴安激動的瞪大眼睛,可是卻不說話。
藍映寒解釋道:“那裏隻有你女兒的一魂一魄,並不完全是你女兒。”
“把這女人帶到你來時的地方,就能召回你女兒的魂魄。”
白貴安將女人背在背上,順著牆壁往上爬。
上去之後,還不忘蓋上木板放上石頭。
以掩蓋蹤跡,拖延時間。
房子裏黃家村的那些人,還在吃飯喝酒。
熱鬧的聲音傳到院子裏,足以掩蓋他們的腳步聲。
後麵的柵欄門並未緊鎖,隻用繩子綁著,防止山裏的野獸跑進來。
女人的身體虛弱,白貴安沒法帶著她翻過去。
在靠牆角的地方,撿起一把柴刀。
上麵有些鏽跡,但還算鋒利。
他割開繩子,背著女人往山上走去,這裏可以隱隱看見山上的樹林。
救出女兒的希望近在眼前。
突然身後傳來“哢嚓”一聲。
白貴安警覺的看向那邊,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驚愕的看著他們。
“誰?”
白貴安手握著柴刀,緩緩逼近對方。
這裏距離村舍有些距離,如果他要告密,那他不惜殺了他也要救走女兒。
來人見他手裏的柴刀,眼神裏露出一絲驚懼。
但很快就平靜下來,開口道。
“我是來村裏支教的老師,我叫黃和誌。”
他擺擺手:“你別緊張,我也看不慣村裏這種陋習。”
“隻是一個人勢單力薄,沒辦法救她。”
“本來我也是打算今天晚上救她的,既然你救了她。就快帶她逃走吧。”
“往西一直走幾十公裏,就能上大道,那裏有客車站點。”
說罷還朝西邊指了指。
白貴安判定不出他是不是在說謊,不過這裏隻是結界,他隻要帶女人到山上,就能召回女兒的靈魂。
根本不用逃出去。
他搖搖頭說:“不用了。”
然後轉身朝山裏跑去。
眼看著要到山腳下了,背上的女人不哭不鬧,如同癡傻了一樣安靜的趴在他背上。
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他抹抹頭上的汗,繼續爬山。
這時,村子裏突然嘈雜起來。
黑暗寂靜的村子,頓時火光四起。
無數根火把,把附近照的通明。
還能聽見隱隱的呼喊聲:“黃傳德的媳婦,你跑哪去啦!”
“這個小蹄子,看找到你我不打斷你的腿。”
白貴安心道不好,竟然被發現了,趕緊繼續使勁的爬山。
背上的女人聽見這聲音,不停地發抖。
黃老太太在人群中扶著膝蓋喘氣,黃傳德急的咬牙切齒。
手裏的小腿粗的木棍緊緊握著。
“看找到她,我不把她打死,我就不算爺們!”
旁邊的其他村民寬慰道:“沒事的,她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