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兮的事情落下了帷幕,北瑾的陸國之行不久也結束了。
海無憂將送北瑾出了城,北瑾四處張望,眼中顯出落寞的神色。
馬車駛過城外,很快進了官道。北瑾故意速度放慢了些,他在等他!
“你會來嗎?”北瑾心裏默道。
不遠處,一個男子的身影漸漸拉近,北瑾露出了笑容。
“我會盡快回去。”北戰淡道,轉身離了去。
“我等你回來!”北瑾道,馬車加快了速度。
北戰一路回海府,路過街市時偶見一支珠釵,十分精巧,正襯海無憂。北戰想:娘子帶上會很好看的吧。
其時,海無憂正在書房裏處理公務,北戰走了進來。見海無憂鎖眉,看起來有些疲倦,北戰走近海無憂,見她在處理些無關要緊的繁瑣事。溫柔道:“娘子休息一會吧!”
海無憂看著他,心下想:這是一個怎樣的男子?
八尺身高,高挑的鼻子,眉毛,好看的嘴唇。微微淺笑,便似星河般…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還是不想告訴我嗎?”海無憂鎖眉道。
“我…我說什麼?”北戰掩飾道。
“你的,所有的一切,我想知道,從你的口中。”
“今日這是怎麼了!”北戰嬉笑道。見海無憂斂了神色,他走近,海無憂便往後退。
北戰抿唇,低思了好一會,才緩緩抬頭對海無憂道:“你真要知道,我的,一切?”
“是!”海無憂答道
“也罷,”北戰深吸調整呼吸道:“北國,北戰。”
“果然…”海無憂有些無力地笑了,隨後退到了牆壁。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怕你會疏遠我!”
“那現在呢?”
“無憂,我不是有意的。”
“出去吧,我想自己待會,我有點亂了!”海無憂神色有些淡然,鼻子有些酸楚。
她,好難過!
聞言,北戰退了出來,站在門外。手裏還拿著那支本來要送給她的朱釵,朱釵的光澤在黑暗夜裏,是那麼的醒目…
海無憂無力地坐在地上,將頭埋進衣襟。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除了海瀾、海山青去世,她從未同今日這般無力。她覺得是上天在捉弄她,讓她喜歡一個人,卻又愛不得。
她的父親,死在北國的刀下,她告訴自己北國之人不可深交。可是她卻愛上了北國人,她又在怪自己為什麼要跟在北戰身後。若是不跟,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她不知道他是誰,便不會心生間隙,他們便如此下去,她亦不會心如刀絞,可是她又知道她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屋外乍起了下雨,北戰站在外麵,衣襟被雨點無情地打濕了,他還是不走,還是守在海無憂門前。黑夜漸過,天明漸到,不過來的遲了些。
海無憂推開門,見北戰狼狽地蹲坐在門口,整個人已經濕透了,海無憂叫他他也不應,伸手才知他淋了雨,生了病。海無憂不忍,將他移進了房間。
北戰淋了一夜的雨,病的厲害。海無憂讓白流齊給他換了衣裳,熬了薑湯,坐在床頭,一口一口地喂他,他閉著眼,白皙臉變得蒼白。
海無憂歎惋道:“同你這般,讓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