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無憂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男子朝她招了招手,微笑著說:“我走了!”
海無憂眼角流出了淚水,睜開眼時,北戰在身旁睡著了。
海無憂伸出手,想要替他理一下身旁的被子。北戰忽然睜開眼,含情脈脈的望著她。海無憂忙將手縮回,隻一秒已被北戰放於手心。觸碰到她那微溫的手,北戰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海無憂一時羞紅了臉,忙將手收了回來,微微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我弄的?”
“不是。”
“嗯?”
“我怕娘子醒了我卻睡著了,沒法向娘子炫耀。”北戰笑著,心裏卻是害怕。隻差一點,海無憂昏迷了整整兩天,眼看著她的臉一點點蒼白,手一點一點失了溫度。他好怕她挺不過怎麼辦?
北戰伸出手將海無憂攬到懷裏柔聲道:“日後這種事不許再做了,你可知……”北戰不再說下去,眼角微紅,卻是抱得更緊了。
海無憂笑道:“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不管,你不許再如此,我會擔心,會很擔心。”
“好!”海無憂似哄孩子似的對北戰道。
休息了十日有餘,兩人便趕往下一站。
這天午時,兩人來到了清風鎮,比起菖陽城,這裏算不得繁華,卻也是極好的了。
來往熙熙攘攘的人很多。往街中央看時,隻見一群身著紅色喜服的人抬著一頂大紅轎子。
轎子是用頂好的檀香木製作的,兩隻栩栩如生的鳳凰位於轎子的四角,再加有流蘇點綴,媒人有倆,一左一右。緊跟著媒人後麵的,是陪嫁的丫鬟,估摸著約有四五個。再者,是迎親的隊伍,少說也有一百來人。這般景象,就是都城的公子也不一定有。
說來卻也奇怪,既是娶妻,卻隻見新娘,不見新郎。
海無憂同北戰越過了迎親的隊伍,找尋客棧落腳,剛到客棧門口,又迎來了同樣的一支迎親隊伍。
海無憂遞給門口小二一些碎銀問道:“你可知這是誰家轎子?”
小二笑道:“誰人不知,這是我們清風鎮首富的轎子,您是生人吧!”海無憂點點頭。小二道:“咱們這位大老爺那可是每隔幾個月就要娶一次媳婦,一次不多不少,就娶兩個,說是好事成雙。
這不,又剛娶了兩個嘛!”
海無憂淡淡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這些姑娘可還真是好福氣啊!”
“那可不,不過啊,我聽說這些嫁給他的姑娘,嫁過去不到兩個月就暴斃了,想來是這位老爺太過折磨人了,隻怕那些姑娘都是死在了他的帷帳之下。”店小二低聲說道。
“哦~?”北戰饒有興致扇了扇桃花扇問道:“那不知這位大老爺長什麼樣?”
“有人說貌比潘安,有人說醜陋如猿,也不知哪個是真的。”
海無憂微挑眉,笑對著北戰。
北戰柔笑道:“先吃飯!”
到了晚上,月色正濃。盛府一片熱鬧嘈雜之聲,海無憂同北戰悄悄潛了進來。
盛今著一身紅衣,半醉之中過了小道,迎麵是一片喜慶的紅色。新娘嬌羞第坐在床上,盛今勾一抹冷笑。
隨手一揮,一股紫紅色光芒一閃而過,新娘的頭蓋漸漸落了地,露出嬌羞的麵容,微笑待著盛今。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識得他約有八尺來高,身材瘦挑。男子伸出手,好看的鎖骨一點不餘的展露了出來,隨後一股紫紅色的光芒再次閃過,四周頓時像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洞。
“別怕,我在這呢~”盛今魅惑地說道。他的聲音很有好聽,女子覺得耳邊暖烘烘的,隨後便是身體的刺痛。
女子忍不住發出幾句嗚咽,被盛今狠狠扇了一巴掌,一陣火辣辣的痛在臉上升了溫。“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規矩,做事不要出聲~”盛今撫摸著她依舊溫柔地道,聲音依然很好聽。女子卻是害怕到了極點。
整個過程,像是墮入煉火般的地獄,女子沒有感到絲毫的快感,她所受到的,隻是綿延不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