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海無憂分開以後,北戰一路向西,月餘便到了北國。北瑾等一行人早已等候在城門外。
“你會回來,父皇很開心!”北瑾道“他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醫官說,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他的死活與我無關,我隻是不想讓你一個人獨自扛起這一切罷了!”北戰冷冷道。
一行人很快到了皇宮,北戰便獨自回了自己的行宮,也不管還在大殿等他的眾人。
北戰行宮前的那棵老樹已經漸漸枯萎,片片殘葉隨風而止,落在泥土之中。北戰莫名傷感起來,人與人就好像是這落葉一般,與樹再怎麼親昵,也終有離去的那一日。
也不知,她如何了?
北戰出神地想著,北瑾已然走到他的身後。
“你就這樣,把大臣們扔在了大殿上?”
“那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北戰冷道。
“好,他們無關,那父皇呢,你不去看看他嗎,十多年了,你還不原諒他?”北瑾哽咽道:“父皇的日子不長了,他希望你能原諒他!大臣們還需要人去安撫,你自己想想,我先走了。”
北瑾說道,北戰的神色也發生了些變化。
十二年前,那時候他剛滿九歲,燕兒是他最好的玩伴。
北戰在院子裏練劍,一個長的十分俊秀,櫻桃小嘴的姑娘走了過來,一身宮女的打扮,手裏端著水盆。
“殿下,您看看,您又把衣服弄髒了,這樣可不行,以後哪家姑娘還會嫁給殿下啊!”燕兒邊擦邊取笑著說道。
北戰笑了笑道:“我生的如此俊俏,以後哪家姑娘不會求著嫁給我,倒是燕兒姐姐,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哪天我跟母後說說,給你找一門親事?”
“殿下,你…”燕兒被他說得羞紅了臉,一溜煙跑開了,北戰無奈的笑了笑,還想跟他鬥?
“啊!”燕兒一時跑的著急,被人撞到了地上。
“什麼人,也敢撞本公子。”風立氣急敗壞地說道。
燕兒不敢出聲,撫了撫衣袖,諾諾的站了起來,抬起頭的那一刻,風立臉上的怒氣立馬消失了,轉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壞笑。
“你…你想幹嘛?”燕兒惶恐地看著他。
“幹什麼,你撞了本公子,本公子的衣服被你撞髒了,帶我去換衣服!”
燕兒不敢違背他,隻好諾諾地領著他往屋裏走。哪知剛入門,門便被他死死鎖住。
燕兒轉身要跑,怎奈被他一把抱起來扔到了床上,瞬間身體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疼痛感不斷襲來。燕兒不停的敲打著他,卻被他扇的暈了過去。
北戰前來尋找燕兒時,她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淩亂的頭發,發紅的臉頰,觸目驚心的傷痕。委屈的淚水從她眼角不停流下,沾濕了衣襟。
“是,是誰,燕兒姐姐…”北戰眼睛發紅,帶著怒氣。
“………是風家公子,風立。”燕兒無力的說道,卷了卷自己的身子。
北戰一溜煙跑了出去,跑到北臨的麵前跪了下來,眼睛發紅地盯著風立的父親風海。
“怎麼了,無事便退出去,父皇還有事要與將軍談。”
“父皇,兒臣有事,剛剛燕兒姐姐北風大人的兒子風立給…!”北戰眼睛發紅地說道,“我希望父皇可以給燕兒姐姐一個交代!”
風海不動聲色的看著北臨。北臨頓了頓道,“不過是個宮女罷了,風大人的公子若是喜歡,娶了做個妾也未嚐不可!”
好像是冷風來襲,頓時令人寒了心。北戰心情沉重地站了起來,握緊雙拳。他好像看見風海在笑,笑他無知,笑他愚昧。也是,堂堂一個帝王怎麼會為一個宮女討公道呢?
北戰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來,呆呆地站在燕兒房間外,久久不敢進去。他該怎麼跟他的燕兒姐姐說,他不僅沒有為她討回公道,反而讓她給人做了妾。他還在發愣時,房裏傳來了聲響,北戰跑進去,隻見她的燕兒姐姐吊死在房梁上!不遠處是她踢翻的凳子。
回憶湧上心頭,“奴婢下次出宮給殿下帶螞蚱可好呀,殿下還未見過吧!”
“殿下,我在這裏!”天真爛漫的燕兒,朝著他揮手,她笑得是那般的開心……
“燕兒姐姐!燕兒姐姐……”北戰托舉著她的身體,他連將她放下來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