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江眠都在與清平樂的隊員們對戰。
清平樂眾人畢竟是最頂尖的職業選手,可不是江眠這些天衝刺平明閣遇見的那些臭魚爛蝦可比擬的。
這些人對於戰鬥的理解怕是與陳潯相比也不遑多讓。
江眠看著眼前這些人臉上洋溢的笑容覺得今天大抵是回來後除了與妹妹重逢之外最開心的時光了。
當然除了在接二連三的慘敗後躲在角落裏懷疑人生的盧之渝。
“傅哥,不會打擊過頭了吧?”周澤有些擔憂地說道。
“我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麼。”
傅儀看了一眼六神無主的盧之渝。
“他首先得先想清楚,他究竟熱愛的是《黎明》,還是靠《黎明》大出風頭的自己。”
“那答案究竟是什麼?”
“當然是兩個都愛。”傅儀輕聲說道。
“年輕的時候不多裝點逼,到老的時候就晚啦。當然小渝不是狐假虎威……他本身就有狂的資本,這是自信,不是自負,更不是自滿。”
“狂點好啊、狂點好嘛。”傅儀感慨地說道。
“我們帶他見薑麵不是讓他自慚形穢於眼前這座似乎永遠無法攀越的山峰。”
“而是讓他想通一件事情,想明白一種態度。”
“那就是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傅儀轉頭看向嘴角勾著笑意的江眠。
“不用看我,我很欣賞他。”江眠微笑著說道。
……
哪怕是夏天,七點多天也應該黑了。
六人從深巷裏的一家開了幾十多年的老菜館中走出。身為東道主,飯店是江眠選的,但單卻是傅儀等人搶著付的。
江眠看傅儀也不差錢的樣子就遂了他的意。
不過要不是大家秉著良心的提醒,老板竟真的差點漏了張偉的單。
雖然不提倡,但江眠心說要是張偉真不幹打遊戲這一行就算是一路上蹭吃蹭喝這輩子也能活得很是滋潤。
小巷算是逼仄,濃稠的夜色被逼成了一條相對垂直的裂縫。
修腳店、理發店、眼鏡店、中醫按摩店遍地生花,形形色色的方形牌匾在霓虹燈圈的圍攏下奪目而閃爍。
這些年榕城的發展很快,就算是下轄的縣城由於房地產公司的介入也蓋起了高樓大廈。江眠不知道這個小巷過多少年也會從拆遷中消失,也不知道“走街串巷”這個詞會不會徹底成為詞典上冰冷的文字。
高樓確實越建越高,可似乎街坊鄰裏的人情味都在電梯的夾縫裏泯滅了。
居民樓上似乎傳來年輕人玩《黎明》與隊友互噴的激情四射,他肯定想不到注定刻在《黎明》曆史豐碑上的六人就在他家樓下聽著他略顯單調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