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什麼?”宋月黎看著他,有些警惕。
“你先答應我不生氣。”宋寄遙道。
“你先說。”宋月黎道。
宋寄遙歎口氣,“晨王府的人……”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宋月黎唇角微彎,手指在膝上點了兩下,大有等人相求的意思。
“嗯?你知道我已經讓晨王府的禁衛們停手了?”宋寄遙疑惑看向他。
“什麼時候?你救人去了?你敢假傳聖旨!”宋月黎瞪著他。
“嗯,你能不能不生氣?”宋寄遙試探著給弟弟捏了捏肩。
宋月黎沉默很久,想處置了他又不舍得,“哥哥既然已經放過了他們,那還問什麼?”
“是,我膽大妄為放過了他們,但求陛下也放過我,別治我的罪,我才安心。”宋寄遙道。
“哥哥對別人總是這麼寬仁。”宋月黎話裏帶著情緒。
“我對你不寬仁?就你對我做的這些事,你自己說是不是很過分?你知不知道紮針的時候挺疼的?我生過氣嗎?”宋寄遙反問。
“哥哥真沒生氣?”
“沒有,至少沒動真氣。”
宋月黎湊過來:“原本我還想對哥哥做更過分的事,如果我做了,哥哥也不會生氣嗎?”
宋寄遙愣了,“你還想做什麼?隻要你不解氣,有什麼招兒都可以招呼,我求你一次性耍了夠吧,怎麼這麼磨蹭!但是晨王府的無辜你得放了……”
“我磨蹭?”宋月黎一把撕了宋寄遙上身的遮擋,手指在幾乎已經看不出痕跡的胸膛上狠狠戳了幾下,“哥哥是不是嫌自己的傷好的太快了?”
宋寄遙抓住宋月黎的手,直視他的眼睛,“那你消氣了嗎?”
宋月黎瞪著他不說話。
“當年的事,我解釋不清。我知道你在查,但必定查無所獲。我能保證不會再像那樣消失了,你能消氣嗎?”宋寄遙很認真。
“不能。”這回宋月黎倒是接的快。
宋寄遙無奈問道,“那到底怎麼才能讓你消氣?”
“這件事必須沒完沒了,哥哥就用一輩子來還吧。”宋月黎道。
“我知道了。”宋寄遙認命道。
“是誰幫了哥哥?”宋月黎突然問道。
“陸九。”話題又轉回到了晨王府,宋寄遙很實誠,知道瞞也瞞不住。
陸九統領著兵馬司,又是天子近臣,他去說一句,禁軍不敢不信。
宋月黎點點頭,“還幫了別的?”
“沒了。”宋寄遙道。
“高承熙在哪?”
“不知道。”
“我不信。”宋月黎逼近,“我不喜歡看到哥哥為了別人向我隱瞞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想放過他。”
起床後,宋月黎就出去了,把宋寄遙晾在府裏一整天。臨走還從房梁上吊下一鎖鏈,鎖住了宋寄遙一隻手,作為昨晚假傳聖旨的懲罰。
宋寄遙的活動範圍又變成了一殿之內,好不無聊。
宋寄遙逗著貓,“白球,你說你主子怎麼就這麼不是東西呢。”
這是在問誰呀?段伍站在旁邊擦了擦冷汗。
晚上回來的時候,宋月黎脫下一身貂裘,露出皇袍,俊逸又桀驁。
宋寄遙從床上坐起來,盯著年輕的君王,目露驚豔,正想誇讚幾句。
就見弟弟看著地上累死過去的白球皺了眉,然後徑直走過來,威壓甚大,“哥哥,我知道你把他弄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