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七十二年初春,豐兆誘敵進入大野莊林,越皇帶領五千精兵深陷其中,本欲突襲王帳,不料一夜南風過境,晨起毒瘴彌漫。

豐兆大喜,精銳盡出,誓要活捉越皇。卻不想人去營空,中計欲返,越軍已在其後相迎。

豐兆的將領傻了眼,這哪裏是五千精兵,這是整整十五萬精銳。這些日子他們追著越軍屁股後邊跑,完全沒留意越軍隱在暗處的大部隊。好不容易追上越軍,而且把他們逼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毒㢓之地,卻發現已經沒了退路。

“他們什麼時候繞到後麵去的!”豐兆將領慌了神。

豐兆軍前有毒瘴,後有越軍,而且對方人數上幾乎是自己的兩倍。

“往東撤!”豐兆將領無奈下令,東邊惠陽山山林茂密,隻有藏身山間才有可能留下一些有生力量。但見越軍攻勢之猛,能不能到達惠陽山都還難說。

越軍的衝鋒號角響徹不停,狂亂的馬蹄聲,大刀揮砍的聲音……遠望去,地平線上的黑線越來越粗,那是奔襲過來的越來越多的大越鐵軍。

短兵相接,豐兆的兵將們更是了解到越軍的悍猛,風馳電掣的速度,精良裝備覆蓋到了馬匹,利刀直刺要害,殺紅了眼一般衝撞劈砍,光是氣勢上便已駭人。攻勢漸緩後還未歇足一口氣,便見天空密密麻麻的羽箭撲射而來。

恐怖的戰鬥力加上人數上占優,很快便已呈現出壓倒性的優勢。

嗜血的殺氣在長風中彌漫,眾軍簇擁之中,逐漸現出一位身著華裘,盛氣逼人的年輕麵孔來,那對興味盎然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

豐兆的將領並沒見過大越的皇帝,但此時,他卻無比肯定地大喊著,“將士們,那是大越皇帝,殺了他,我們就贏了!”這是最後一搏,這是拚死反擊,既然撤退已是妄想,便當以身報國,至死方休。

這支軍隊不錯,可見豐兆的新君並非無能之人,可惜,他碰上了越軍。

豐兆大軍向著越皇直衝過來的時候,越軍有一時的慌亂。可宋月黎卻安坐在馬上,彎弓瞄準,嘴角帶著意猶未盡的微笑。

突然,自東麵的惠陽山側,黑壓壓的騎兵鋪天蓋地圍剿過來。沉悶而肅穆,迅猛而剛烈,這是來自宋家軍中的正宗娘家軍,軍容之盛,無人敢挫其鋒。

“怎麼又是越軍!”豐兆的將領已然瀕臨崩潰,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活不了了,哪怕僥幸逃脫,也無麵目去複君主的令。

宋月黎嘴角彎彎,整個人都柔和起來,“哥哥來了。”又對劉縝道,“我分明在輿圖上標了這麼多處地方,怎麼他就能這麼快找到這。”

聽起來有點不滿,實際上那份喜悅都快溢出來了,劉縝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王爺擔心著陛下安危,必然是晝夜不停地分析著戰局的。再加上王爺與陛下惺惺相惜,能找來也很正常。”

宋月黎滿意了。

雙麵夾擊之下,豐兆的殘兵敗將很快便被殲滅殆盡。

“此處敗軍雖然隻有八萬,卻都是精銳,是豐兆國君的護衛軍,此戰之後,豐兆必元氣大傷,可惜的是沒捉到豐兆的新君。”宋月黎下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來到陣前,想求個表揚。

可惜並未見到心心念念的親王大人,宋月黎盯著為首的大將陸九,麵色不善,“他呢?”

陸九下馬行禮,臉上沒有以往嘻嘻哈哈的模樣,“陛下,王爺他帶著輕騎兵去南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