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如往日般平靜,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是變故的序曲。
還是那個辦公室,袁守罡卻沒有了那天的心情。
他站在窗邊,注視著昏暗的天空,絲絲涼風順著微開的窗戶吹進室內,吹不散他此刻內心的愁緒。
走回自己辦公椅坐下,看向沙發上坐著的許元,凝重地問道:“最後問你一次,確定要這麼做嗎?”
“確定。”許元依舊堅持。
“本來這件事你是可以不參與進來的,完成研究就可以走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怎麼得到的消息,但我個人不希望你涉及危險。”雖然很欣賞這種行為,但出於看好許元這個後輩,他又不希望這個年輕人出事。
“師叔,生長在這片土地上,既然有機會總要盡一份力,對得起飄揚的旗幟。”許元看著袁老,語氣堅定地說完,離開了辦公室。
身後,袁守罡長歎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上午十點,研究所的所有員工都接到了暫時性不得離開研究所的通知。
一級研究員顧辰疲憊地收拾好熬了大夜後淩亂的實驗室,拿起許久沒看的手機,邊開機邊關好實驗室。
十幾秒後,重啟的手機跳出幾條信息,他打開聊天界麵,一共三個人給他發過消息。一個置頂,兩個同組同事,他先看了置頂的消息。
備注是“最愛的”,兩人的聊天內容看著很正常,都是些家長裏短,看似言語親昵但每次的聊天都隻有相似的幾句話,最新的一條信息與上一條間隔了半個月。
“顧辰,我想你了。”
看見這行字,他先是一愣,隨後不動聲色地看起了同事的信息,都是告訴他研究所暫時封閉的消息。
顧辰麵色平靜,回了兩個同事的,沒有去回複置頂消息,走出實驗樓,徑直去了食堂三樓的健身房。
此時整個食堂表麵上空無一人,廚師都在廚房忙碌,所以顧辰一路走上三樓也沒人看到。到門口時顧辰停下腳步,透過玻璃門看了一眼,發現沒人才進入。
仿佛是真的是來健身,顧辰一直用器械練了半個小時,才表情意猶未盡地停下,去了健身房內的淋浴室,洗了個澡。
簡單衝洗後他並沒有關掉花灑,而是借著水聲把放在一旁的眼鏡拿到手中,捏住眼鏡腿中段輕輕一扭,轉了十幾圈,手中就多了一把小巧的鋒利小刀。
他走到水淋不到西北角,慢慢蹲下撬開角落一塊瓷磚,一張巴掌大的白紙的白紙映入眼簾,經過塑封完全不會淋濕。
顧辰迅速將上麵的字看完,用小刀劃開塑封膜,將白紙取出,用水浸濕並撕碎,再揉成好幾個小紙球,順著下水道扔了進去,等完全衝走他才關掉花灑出了浴室。
重新戴上眼鏡,顧辰若無其事地走下樓,與來到食堂的同事一一打招呼,從消毒櫃裏拿出餐盤和一個不鏽鋼的小碗,走到寫著粵語家常菜的檔口,將盤子放在了大理石平台上。
先看了一眼打飯的女人,顧辰才說道:“請給我來兩鏟子米飯,這個菜給我來一勺,這個菜給我來三勺,一勺盛在米飯上,這個菜給我來一勺,這個菜給我來兩勺,最後來一勺湯,謝謝。”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以一種規律的節奏敲擊著大理石平台,直到說完訴求才停止。
“好的顧研究員,稍等。”女人認真聽完顧辰說的,才拿起餐盤依次打好菜,遞給了顧辰。
顧辰接過,拿起裝滿湯的碗轉身找了個位置坐下,不緊不慢地吃著,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看著樓梯口,時不時還打個哈欠。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他想等的人才出現在視線裏。他立馬向粵菜檔口看去,精準對上了女人的視線,兩人都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一個低頭盛菜,一個低頭吃飯。
許元是自己來的,掐著時間到的食堂,沒在一樓停留,直接上的二樓。手裏拿著李竹和那些生活物品一起買的兩層玻璃飯盒,狀似無意地邊走邊看各個檔口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