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靈蠱入住》預告:
趙王約,真子雙換公子山;大搜魂,靈蠱入侵神農戒。父兄隨,陰霾籠罩四女心;禽獸死,鳳飛燕舞雙殉葬。歸藏易,雙子怨疑伏引線;含淚拜,麻衣哭訴離趙境。死複生,師傅仍在心困惑;不倫辯,上德不德是有德。空間戒,連山咒語初嚐試;新身份,騎驢看唱走著瞧。夜追蹤,三日相護傳五禽;江修眉,生殺既定妾藏眉。
118趙王之約
1.
便在他結束這項工作的同時,外界身軀劇烈一晃,接著一盆冰寒的水將秦永徹底潑醒。
激靈靈一個顫抖,這一刹,毫無準備的秦永近乎於魂魄飛出體外從此變為無智無識。幸好,即便“意識”進入神農戒內,還算是在他的體內,這才避免那種可怕後患,盡管如此,秦永也深受其害,一時竟無法凝聚自己的思想意識,隻覺眼前一片光怪陸離,耳中盡皆雜亂無比模糊無比的奇怪聲音,好像一切都如發高燒般,聲音、圖像,整個世界,變得無盡恍惚,唯一能比較明確意識到的,無非有人正向自己迫問什麼,然後迫問者逐步失去耐性,開始鞭打拷問,開始酷刑折磨,隨後一盆盆冰水潑下,一次次進入真正的昏迷再被潑醒。
等秦永終於能夠勉力彙聚所有意識,時間已過去兩日。
2.
“白癡亦明捉蟻滅蟻之別!”王宮內,趙王大發雷霆:“遭你毫不留手一掌拍下,岩石也能粉碎!你是在殺他,還是為孤弄昏他?”
就在去年,他還接到了鄒衍命其子弟主動給他送來的一道卜辭,卜辭上隻有“真子雙換”四字。但這四字,對他而言卻無異當下揭破大趙如何取代周室統一天下的真正機密。
有史以來,妖魔鬼怪、神仙精靈、外空生命……,無論何等名目,實則均為“太初一族”。凡天下掌控,必出於此族。
多年以來,人間世,作為一種保障王脈延續手段,各國王庭,均須采納“雙子大法”進行“雙子互質”,在每度太陰太陽交替時代到來前,選擇一名家族子弟進行身份置換。
沒有誰會覺得有何不妥。因為他同樣出於兵種成員,不過在置換後就已自動遺忘該身份。
但這不同於“雙子大法”的“真子雙換”,卻當下揭示出如何保持人之血脈,同期換取兵之傳承的最大隱秘。
他需要一個和質子一模一樣且其餘條件大致吻合的人,代替質子進行雙子大法。彼時兵之質子到來,將其直接滅除,仍以真子替之。得到的是兵之盟約,保留的是人之血脈傳承。被犧牲者無非一個假子。眼下這個和公子山形貌完全一樣的孩童,無疑就是他最終希望。
益讓於啟,當取之。當今天下,無論如何也該到了益之當取時代。未來得天下者非秦即趙。長平之失,令秦趙雙損,但鄒子主動示好,又給他以新的希望。
果斷秘令王宮禁衛消滅邊境所有鬼穀成員,一是嚴防機密外泄,一是免得鄒子因其子弟之失怒而轉助他國。同時還要逼出真正的鬼穀成員、亦即可能威脅他未來計劃的兵種成員。否則根本不敢想象公子山是否能夠順利隱遁。
現下一切前期布置均已完成,他又找到攸關大局假子,豈知這趙霸竟毫無分寸。
趙王來回踱步,竭力抑製還是無法壓抑怒氣:“你有把握?有把握為何他當今猶如智障?”
3.
趙霸滿麵愧色低頭不語,他明明僅隻稍稍重了一點點力道,怎知通過城守軍卒傳入大王耳中的說辭,卻竟是自己毫不留手。那些士卒懂得什麼?!不過冤屈又能如何,畢竟這娃子始終神智不清乃是事實。
“其實也不能怪館長,”大夫郭開勸慰:“依臣的線報和事後調查,此子本身即為智障。”
“哦?”趙王一楞。
郭開道:“彼時此子被我郭家商隊收容,頭仆羅開摩下有大藥師屈良,屈良有祝由神術,可用符咒偵驗魂魄。各國各勢力為刺探我郭家冶煉術,手段極其繁多,此前也曾有過不少以賣身為名、行入間之事者。是以任何時期接納外人均須詳細查驗。屈良以符咒檢驗過此子,確認此子早已魂飛魄散不堪一用。否則以此子天生巧手體質,便能令智力恢複到7歲程度,亦可熟能生巧為郭家鍛造許多微妙巧器,豈能將其放棄不要?”
稍稍停頓一下,給足趙王以思索空間後總結道:“是以,以臣看來,此子定是被楚巫發現後用作傀儡,當館長出手時,那楚巫魂魄見勢不妙立刻退出。”
趙王大為疑惑:“楚巫竟有此手段?”思恃若果楚巫當真有此手段,該屬極度正規的太初技能,難道楚國竟早有一支勢力龐大的太初成員敢於打破規則現身而助?
“大王英明。”郭開道:“於靈魂入駐而言,愈是智障兒或白癡,愈是容易完全進駐,否則哪怕病入膏肓,隻要魂魄未散,精神意誌也會本能驅逐外來靈魂。如是一來,便手段再高,能夠控製魂魄,其人也會顯得精神恍惚。此子之前因魂飛魄散變為智障,但通過各項調查便可確認,再度出現後,多數時間都顯得與年齡極度不合。尤其那些於大集市上和亂葬酒場間所說言辭,看似不合詩韻,其實仔細思索,無不令人讚歎。而這,卻絕非什麼小兒能夠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