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星城發展？”陳妍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看向她，心裏有些複雜。
“陳妍，我本就不屬於這裏”我慢條斯理的又點上一根煙，吐出的煙圈極其漫長，望向窗外卻是朗朗晴空的寒。
“司乾，你知道多少人來京城寧願住地下室也不走嗎？你明明已經有能力在京城安家了，為什麼要回去？別這麼幼稚好不好”
她的聲音夾雜著哭腔，眼眶分明也是紅了卻還強撐著，我彈了彈煙灰，一腳踹翻了她的行李，怒視著她。
“陳妍，我回星城發展是我自己的事，你已經沒資格說這些話了，我的行李明天會讓人來搬，鑰匙我會聯係青姐給你的”
青姐是她的經紀人，我和陳妍談戀愛她是知情的，反對但也沒有偷偷使絆子，平常還算客氣。
話說完了，煙也抽完了，我拿起手機和充電器，找了個包裝好了衣服和電腦，徑直從她身前走過。
“陳妍，再見”
說完我關上了門，進入了電梯，電梯下墜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重，她哭了也好罵我也好，不管怎樣，我覺得自己沒錯的。
陳妍，你堅定不了，我來幫你。
等我駕車到黃生工作室的時候，也許是沒有提前說明的原因，新前台把我攔在了外麵，我隨手給黃生發了個消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新前台聊了起來。
“誒，你來這工作多久了？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先生，您沒有預約就請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她看著像是剛畢業的樣子，講話帶著些許慢吞吞，語氣卻是帶著點不屈服的意思。
像，好像。
我有些恍惚，眉眼裏帶著幾分笑意，剛想繼續調笑幾句，黃生便突然出現把我帶走了。
進到他的辦公室，我隨意的靠在沙發上，將手機充上電。
“新前台剛畢業的？”
“對啊，怎麼了”黃生給我倒了杯茶，我接過喝了一口。
真苦，這些高雅的東西像我這麼粗鄙的人果然喝不來。
“沒事，隨便問問”我把手放在桌子上有一拍沒一拍的敲打著。
“阿生，我要回星城發展，你怎麼看”
黃生有些茫然，或許說更多的是錯愕。
“如果你要跟我回去，那我就賣了這邊的一切產業，你想待在這邊的話，我全部過給你”
我對上他恍然的眸子，我的情緒很奇怪的洶湧著，在黃生麵前其實我不怎麼隱藏，但這次我更多的是不知道怎麼抒發。
他長歎了一口氣，接過我適時給他遞上的煙，點燃吸了起來，煙霧繚繞的我好像看不起他的臉。
“我的工作室搬到星城也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重新招點人，你去星城想怎麼發展”他邊說邊將抽完的煙扔在煙灰缸裏，看向我。
我沒有立刻開口回複他，打心底裏的我還沒想好，未來似乎變得有些飄渺，我撓了撓頭，困，好困。
“來找你的時候我稍微算了算，那三家店和車都賣掉，一千六百萬差不多了，夠我養老了”
“養老？”
我頭一次見黃生的臉上出現了困惑又無語的表情，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又笑的眼淚出來了。
“你才25，養什麼老？”
我停止了笑容，正視著他，眼神裏沒有一絲笑意。
“阿生，實話實說，我累了，我用這些錢在星城買套房也好，在漢南買套房也好，各類投資的分成和存款都足夠我過完這一生了，我還奮鬥什麼，我本來就是庸碌的人，我理應回家陪我媽陪我的家人們養老”
“你簡直不可理喻”黃生一拳砸在了沙發上，我想如果他不是一個理性的人的話，那一拳應該已經落在我臉上了。
“唐司乾，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