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躺屍了一天的李金鳳最後還是起來了,死是死不了的,那就好好活著吧。
她去了廚房裏煮了點麵糊糊,和她媽一人喝了一碗。
“鳳,是媽對不起你和你大哥,我該死!”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起想辦法,現在家裏的錢也隻夠買一個臨時工吧?”
李金鳳試探著問她媽,盡管周美霞身上還有二百塊,可是她還是沒有吭聲。
她打心裏覺得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李金鳳覺得失望極了。
吃過飯,她洗了碗就準備去知青院,結果半路遇到了白知青。
兩人眼神一對,就心領神會。
白知青對另外一個男知青說:“給我留飯,我有事,晚點回!”
李金鳳和白知青去了小青山的鬆子林。
現在是午時,社員各自回家吃午飯,並沒有人注意他倆。
兩人幹柴烈火免不了一場熱身運動。
事後,白知青輕輕的為李金鳳揉著腰。
李金鳳問起白知青有何打算。
“工農大學是不要想了,我在想辦法回城,但凡有回城機會我都會考慮。”
李金鳳忽然想到她們同學所說,有的知青為了回城,會和很醜的人結婚,有的女知青甚至去嫁又老又醜的鰥夫。
“如果,如果……”
李金鳳心裏想著這話就五味雜陳,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
自古以來癡心女子負心漢,多情女人薄情郎,以她的了解,但凡有回城機會,白知青都會毫不猶豫的抓住。
兩人心事重重的分離了。
李金鳳失望極了,家人那裏得不到希望,愛人這裏得不到期盼。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一顆心如何安定。
帶著這些失落,李金鳳當天下午就乘車回學校,她得早點回去打聽消息想辦法。
不過說來話巧,她回去的時候又碰到了薛大傻的爹薛仁德。
薛仁德這些年守著老妻,不敢有半分花花腸子。
可是前天下午在車上和李金鳳一抱,抱得他近四十歲的心活蹦亂跳,猶如回到了十幾歲的愣頭小夥子。
他這兩天晚上都在夢裏和李金鳳醬紫醬紫。
當看到李金鳳上車,他眼睛一亮,趕緊站起來招呼她和自己同坐。
本來車就快要坐滿了,就剩下最後一排有兩個位子,李金鳳不得不坐到了薛仁德的旁邊。
薛仁德一路主動找話題和李金鳳閑聊。
得知李金鳳即將畢業,正在找工作,不由得眼神閃了閃。
薛仁德在鋼廠裏大小是個幹部,但鋼廠多是男工,女工極少,有也是虎背熊腰的,哪裏是這麼跟水蔥似的嬌嫩人物。
但是這麼多年的人脈關係,也不是找不到一個位子安置她,再說她也是個高中文化。
薛仁德這次趁著出差,到大青山山腳,是為了找一個遠房親戚,看看能不能介紹一個農村姑娘嫁給他的兒子。
近處都知道他兒子傻,就算出再高的彩禮,也沒有人應承。
再說城裏姑娘精,過不下去就要死要活的離婚,他和老婆也怕雞飛蛋打。
要是找個農村姑娘就不一樣了,找一個老實的,兩口子可以死死拿捏住。
這些他當然不會給李金鳳說,隻說走遠房親戚。
薛仁德提及自己是縣城鋼廠采購部,李金鳳眼睛刷的亮了,隨即眸子又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