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醫生,我的病會好起來嗎?”
辦公室裏,坐在沙發上的女孩緊張的看著麵前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男人問道,撐住身體的手指不自覺的嵌進柔軟的沙發扶手中。
被叫做鬱醫生的男人聽到女孩的話抬起了頭,露出一張白皙端正的臉來。
打理的幹幹淨淨的發際線下是沙林人典型的黑眸,用溫和的眼神注視著與他交談的人,鼻子挺拔又不過分突出,嘴唇紅潤的像抹了鮮血。
鬱舟注意到對麵女孩不安的情緒,語氣溫柔的開口安撫道:
“當然會好起來的傑西卡,抑鬱症並不是什麼難以治療的疾病,也許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回到學校裏一起和朋友們玩耍了。”
說著,鬱舟從記錄板上撕下一小截紙遞給麵前的女孩傑西卡:“這是下一次的隨訪時間,我一直在這裏等你。”
做了一個小小的心理暗示後將女孩送到一樓的門口,鬱舟看著遠去的女孩背影輕輕捶了捶腰返回二樓辦公室。
鬱舟坐回窗戶邊上的寬大辦公桌,從右手邊第二個抽屜中取出一本淺綠色封麵的筆記本攤開,拿鋼筆吸了些墨水借著台燈的光線在其中一頁寫了起來。
“054號病人
確認診斷:抑鬱症
影響因素:家人
轉歸情況:好轉,等待下一次評估。”
簡短的寫下這一次評估情況後鬱舟將筆記本放回原處,起身把一邊的窗簾拉開,原本為了營造放鬆氛圍的昏暗辦公室被陽光照亮,露出原本的麵貌來。
辦公室的牆上貼著灰色的牆布,幾棵綠植立在會客廳的一角,寬大的葉麵後擺著兩張麵對麵的素色沙發,中間放著一張茶幾。
折疊起來的屏風立在沙發的右邊,陽台上的光線從屏風後麵照射進來。
房間的另一邊則是一人高擺滿書的木質櫃子和辦公桌,鬱舟剛剛就坐在這裏。
“叮咚~”
鬱舟正閑適的躺在沙發上思考今天的晚餐,忽然聽到門鈴響了起來。
“奇怪,今天除了傑西卡沒有其他的預約病人了啊。”
鬱舟自言自語了一句,順著樓梯走下樓,打開門發現是一位熟人,奈亞·弗洛德。
這是鬱舟來到紐蘭鎮後認識的第一位朋友,弗洛德先生住在兩條街外,在鎮上舉辦的烹飪比賽中認識了對方。
弗洛德先生身形瘦高,皮膚接近巴喀爾人的黝黑,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今天弗洛德先生穿著一身類似長袍的的衣物,上麵還點綴著一些小珠寶,這是他家鄉的傳統服飾,隻會在重要的節日裏才會穿出來。
“今天可不是光明節啊,弗洛德先生。”
鬱舟見到對麵鄭重的裝扮打趣了一句,隨即伸出手用力和對麵黑瘦的手握了握。
“再不穿出來我主怕是要懲罰他那不虔誠的信徒了。”
弗洛德先生指了指天上詼諧的回了一句,引得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請進吧,弗洛德先生。”
雖然弗洛德先生不是第一次來了,鬱舟還是主動在前麵引路,兩人走到二樓辦公室後坐定,鬱舟這才開口問起弗洛德先生的來意。
“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我必須離開這座小鎮了。”
弗洛德先生的第一句話就讓鬱舟十分意外,他立即問道:“怎麼突然要離開了?”
根據鬱舟的了解弗洛德先生從未結婚,一個人獨居在小鎮已經十幾年了,怎麼突然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