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為什麼是執念呢?”葉晨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葉木晴。
“你就沒想過自己憑什麼死嗎?你死前真的一點抱怨都沒有嗎?”葉木晴抄著手說道“反正我是想了,因為我真的好甘心。”
那一天,天未亮雞未鳴,從葉木晴房內便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不過一會兒便咳嗽聲便消失了,她緊緊地抓著自己胸前的領口,用著手絹捂著嘴巴不想讓咳嗽聲太大吵醒其他人,因為她極其厭惡那些人同情關切的目光,包括自己的爹娘。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平靜了下來,出了一身冷汗,仍舊大口地喘著氣,緩緩打開手絹,看著手絹上熟悉的血液,她狠狠地甩了出去(我葉木晴此生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憑什麼讓我承受這樣的痛苦十幾年載,我空有這滿腹學識,空有這遠大抱負,如今卻落得成為他人口中的那種可憐人,我真的好不甘心。)想到這她不禁苦笑著。
雞鳴天微亮,她便坐在梳妝台前打扮了起來,她今穿了她從未穿的白色,因為她總覺得那是不吉利的,可是呀,她預感自己時日不多,索性今日便隨了自己,想了想自己如果死了或許比拖著這副身體活著更快樂吧。
今日她想要外出,可是呀,她也隻是想外出而已,仆人、娘親和兄長卻都來對她進行勸阻,以身體抱恙的說辭她已經聽得厭煩,索性就找了一個想要親自取衣,不然心不安的借口,站在將軍府門口的她,覺得那日的天異常炎熱,甚至沒有一絲微風。
街上跟往常一樣熱鬧,可是她卻不能像常人一樣徒步前往,因為她這副身體不能冷也不能熱,不能過多地走動,於是便坐上了馬車,那也成了她最後一次坐馬車。
馬車行駛在最繁華熱鬧之地,人聲鼎沸,她忍不住咳嗽,這一次的咳嗽與往日不一樣,她感覺什麼堵住了她的喉嚨,呼喊不出來還呼吸困難,想用手敲擊門窗呼救的她,在手即將觸碰到實木板的時候,緩緩垂下,她放棄了。
她抓著衣角,不停抽搐,眼神迷離地坐在角落感受著窒息的痛苦。(結束了,我這短暫且無用的十四年載,我這不甘心的十四年載。)
“我也不甘心呐,我的人生明明才剛剛開始,我卻。”葉晨低頭苦笑著搖搖頭。
“嗯,不提了,說正事,我來到現在就開始翻閱了曆朝曆代的書籍,卻隻字未提月朝之事兒,看了無數小說還有典故,我們有些相同的外貌,卻有不同的人生。我們也能逐漸接受對方的身體記憶,得出的可能結論就是你我是前世今生的關係。”葉木晴分析道。
“身體記憶?”葉晨恍然大悟(身體記憶,原來當初聽得出哪首曲子,輕易地繪出石廟的樣子,寫得一手好字,這些全是葉木晴的身體記憶,而並非自己天賦異稟。)想到這裏葉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那那,我們怎麼換回來。”葉晨目前急切地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我們回不去的,我們都死在我們所處的時空,如果強行回去的話,估計也是死,如果能回去,那,那你還想回去嗎?”葉木晴斜眼看著葉晨立馬又收了回去問道。
“我……”見葉晨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葉木晴接著說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慶幸吧,我們又活了,而且你有了你想要的關愛和金錢,我也有了我想要的自由和健康。”葉木晴看著前方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既然命運如此,我覺得無解便是解吧,一味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答案沒什麼意義,我倆的不甘心讓我們都活在對方的時空,也許這是上天給我們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