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憶笙端著酒杯,晃了晃杯裏的琥珀色酒水,聽著身邊的閨蜜歡快地給她分享世界環遊見聞,餘光又瞥了一眼宴會的入口,今日的賓客來得差不多了,正紛紛聚在一起聯絡感情,談起各自的合作,場麵和樂融融。
可她的未婚夫林光嶼遲遲不見出現。
“林光嶼還沒來啊?”
鄭心瑩右手輕夾酒杯,搖曳著步伐,走近隋憶笙,故作驚訝開口,還四處張望,誇張輕掩紅唇。
“他不會不來了吧?”她繼續拱火道。
鄭心瑩自小就習慣找機會嘲諷總被稱讚的隋憶笙,喜歡專看她不痛快,讓她難堪就更好了,所以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一次大好機會。
隻是隋憶笙並沒有出現半分慌亂,緊張和失望,眸光晶瑩如玉,淡定地盯著她看了幾眼便移開了目光,好像聽不見她的問話似的,惹得鄭心瑩心裏有些不忿。
切,還是那麼虛偽無趣。
旁邊的許雨欣卻是瞪著美眸,不歡迎她的心思表露無疑。
雖然自己的期待又落了空,鄭心瑩也不會繼續自討沒趣,僅是撇撇嘴,一身紅豔,走去別處。
隋憶笙沒把鄭心瑩放在心上是真的,可鄭心瑩的話卻實實在在蜇了她一下,不痛,但癢得難受。
今晚本是她和林光嶼訂婚後的第一次合體出席宴會。
林光嶼不久前為了他的白月光做的荒唐事,鬧得業內眾人皆知。導致林家企業生意受了很大的影響,險些直接破產,不少新老客戶暗暗動搖了繼續合作的意向。
於是,林光嶼的父母趁著一次小聚,當麵,千叮萬囑,提醒他倆要重視起這次慈善宴會。
好好挽回林氏企業的聲望。
隋憶笙笑著點頭。
旁邊的林光嶼沒有點頭,但也沒有出口反駁,大家都當他答應了。
為此次宴會,她特意拜托進了娛樂圈的姐姐,給自己定製妝造和搭配衣服,本來她沒有特別緊張,匆忙準備之中,自己倒是真的有幾分無形的壓力。
可現在宴會都進行到了一半,他人影都沒有見著,縱使是她不在意,現在等也等得心冷了。
不遠處還有些偷偷打量著她的目光,時而聚在一起竊竊細語。
饒是裝作視而不見,四處跟人打招呼,回應諸如林光嶼為什麼還沒來的問題,隋憶笙逐漸感覺到自己臉都笑僵了,甜醇的葡萄酒入了口也變得寡淡無味。
心口有股消散不去的悶氣,不斷擠壓著她,逐漸失重。
為什麼要在這裏演這獨角戲呢?
不行。
隋憶笙此時再也忍不住了,想短暫逃離這個宴會,怕自己再不走,就要忍不住爆發了。
於是,隋憶笙讓一直陪在左右的閨蜜許雨欣先去和別人說說話,自己喝得有點多,想去露台散散酒意。
許雨欣聽到她的話,將酒杯遞給路過的服務生,從後麵輕輕籠著隋憶笙,頗為擔憂仔細看她的臉色:“笙笙,你沒事吧?”
“你別理會鄭心瑩的話,她就是專門氣你的。”許雨欣以為還有這個因素在,她才不高興的。
要是這麼簡單,倒是好了。
隋憶笙笑著搖頭,順手接過許雨欣帶來的披肩,搭在身上,步幅輕盈去了旁邊的露台。
許雨欣轉頭看了會,才放心地繼續加入別人的聊天。
剛出露台,清爽帶著悶熱的夜風頓時撲麵而過,像調皮的小精靈,輕輕晃動露台圍欄上的玫瑰。
啊,都是夏季了呀。
隋憶笙被夜風拂去了些許醉意,想起她和林光嶼都訂婚快四個月了。
林光嶼和她自小就是青梅竹馬,林家和隋家向來也有過不少合作,各自都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自然有過讓他們長大就結婚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