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存在即合理。
但如果一個活生生生活在你身邊7年的人突然不存在了,甚至身邊她所有生活的過的軌跡和你們所有認識的人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的時候。
這合理嗎?
從薑思妍葬禮回來後,蘇純就病了。發起了高燒,39度。
迷迷糊糊中,她拿著手機撥通了薑思妍的號碼。
“妍姐,我病了,我想你了。”
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如果就這樣病死在妍姐的房子裏也不錯。
反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她可以留戀的人了。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鼻腔裏全部都是消毒藥水的味道。
這是醫院的味道,她高二那年經常來,都是薑思妍陪她來的。從掛號到看病再到掛水或者住院,都有妍姐陪著。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林武山在她病床邊一臉關切地看向她。
“蘇純,你醒了?”
蘇純看見林武山,神色從茫然到冷漠。
“騙子!”
林武山一愣,“我?騙子?我是警察好不好,我騙你什麼了?”
林武山心虛地環顧了一圈病房裏幾個用異樣目光打量他的人,“你別胡說八道行嗎?我也不知道你哪來的我的手機號碼,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說你病了。
你搞清楚,要不是我聰明,查到了你的地址,不然你就要病死在家裏了。”
蘇純一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要不是我救了你。”
“上一句。”
“半夜三更......”
“再上一句。”
“我也不知道你哪來的我的電話。”
蘇純不可思議看向他,“你身為一個警察,竟然這麼死不認賬?你的手機號碼是你自己給我的!”
“不可能!什麼時候?”
“你打電話讓我去派出所認屍那天,中午!你給我遞炒飯的時候,中午12:38,零9秒的時候。”
“張嘴就來,我那天休假沒有上班。不可能的。”
蘇純皺眉,“嗬嗬,是啊,我都把妍姐被人害的證據給你看了,你都沒有替我爭取立案調查,還讓妍姐的屍體被領走火化,這你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妍姐?什麼火化?什麼立案調查?”
蘇純惡狠狠盯著林武山半天,他神色真摯,眼裏滿滿的探求欲,並不像是演的。
“你,真的不知道?”
溫熱的指尖觸了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呀,怎麼竟說胡話呢?”
蘇純狐疑地瞪著林武山,“你真的沒有在跟我演戲?”
“我林武山行的端做得正,我為什麼要騙你?我給你發誓可以吧,我......靠,我為什麼要跟一個不認識的瘋子發誓!”
蘇純忽然渾身癱軟且大腦麻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武山為什麼要說不認識自己?
他失憶了嗎?
這太詭異了。
妍姐隻是一個有錢的普通人,為什麼會有人想殺死她並且讓一個小警察失去有關於她的記憶?
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我要出院。”
“那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然而,等林武山回來的時候,蘇純的病床上已經空了。
他問道旁邊陪護病人的看護道:“這個病床上的女孩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