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茫的天空下,有著一望無際的原野,一個小小的身影被野草覆蓋。
那是一個有著灰白相間毛色的田鼠聳著小小的鼻頭尋找著食物,忽然碰到了某個龐大的障礙物,它猶豫了下,又試圖拱了拱,障礙物似乎有所鬆動,一隻手把它拎了起來,溫潤的少年音響起:“小家夥,是你在打擾我睡覺嗎?”
看著田鼠掙紮驚恐的樣子,他似乎被逗樂了,鬆開指頭,任由對方跑的沒影了。
“分身已經被打完了嗎?這回居然這麼快,該說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差呢?”他伸了個懶腰,語氣還帶著困倦:“輕易就能捏死的小東西太無趣了,我還是喜歡能不斷反抗我的獵物,希望這回能玩得久一些,不要讓我太無聊了啊。”
被五花大綁的“黎遙”瘋狂的擺動身體,最後發現實在掙不脫,變得不再掙紮,對著林苒他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很快化作灰霧消散了。
“這是第幾個了?”林苒擦拭額頭上的汗,沉聲問道。
“第十六個了。”尊嫇表情嚴肅,偷偷捏了捏發麻的手臂,她的胳膊因為揮動太多次,已經快要抬不起來了。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重複著林苒吸引火力,她和馮子昂負責偷襲的工作。
這其間雖然也有被反殺的危險,好在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但下一個分身卻遲遲沒有現身。
“難道說,那些分身已經被全部消滅了?”馮子昂用衣袖呼扇著風,他感覺額頭有些漲漲地疼,這是體力透支過度的表現。雖然抱著僥幸心理,但他真心希望那個該死的混蛋別再出現了。
“這說不準。”林苒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她和越來越強大的黎遙對戰,雖一直把控著度,隻讓自己的力量比上一次高一點點,但依然已經透支過度了。
林苒所說的方法就是偷襲,用她的氣味來做誘餌,讓其他人趁機偷襲。
當然,有時候也不得不麵對正麵遇敵的危險,那時候就隻能把控力度,不讓下一個分身成長得太強。
憑著三個人的力量,也總算是硬撐過來了。
尊嫇覺得,這個所謂的計劃,實在太粗糙了,但她也沒什麼更好的主意,而且他們也確實耽誤太久了。
林苒的嘴裏全是血腥味,嗓子火辣辣的疼,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和死亡擦身而過的滋味。
一陣散漫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三人迅速做好備戰準備,林苒用磨出血泡的手握緊手裏的鞭子,渾身充滿戒備。
一抹銀白色慢慢走入三人視線,和狼狽的三人不一樣,對方一襲白衣勝雪,嘴角噙著一抹無辜的笑,看起來仿佛閑庭信步。
黎遙敷衍地拍了拍手,連語調都沒提高:“恭喜你們,居然打碎了我所有的分身,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對手,這樣的你們死在我手裏,大概會很有趣吧。”
林苒吐掉嘴裏的血沫,不顧形象的用衣袖擦拭,嗤笑一聲,“嗬!抱歉,我的命還留著給我爹養老送終呢,恕不奉陪。”
黎遙歪了歪頭,一臉無辜:“那不是你說了算。”
“那也不是你說了算!”
話落,林苒欺身逼近,雖然嘴上不服輸,但身體卻很警覺,她是看準了對方身體防備鬆懈的時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