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就要動身,所以,江月瑤不打算耗太久。
給留在客棧的護衛留了口信,若是防風趕來,就直接帶過來。
惡霸們拿起肉攤上的剔骨刀、砍刀,比劃把玩,發出猥瑣的笑聲。
他們收費多年,這攤位上每家情況,自然十分熟悉。
而這位甘草,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情況江月瑤能打聽到,他們肯定也能。
甘草沒有讓這些人圍堵,從攤位後走出。
可是她走到哪裏,惡霸們就跟到哪裏,胸脯跟上貼上那種,形成一堵肉牆。
甘草不卑不亢,拚命從這些人中鑽出,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掙紮之間,頭發散亂,但臉上一點也沒有露怯的意思。
“小娘們,何必呢?要是我把你這攤子掀了,你這損失......
肯定比月子錢要多吧?何必呢?不識相!”
旁邊的惡霸調笑,“隻有一種人,可以不交費,那就是......”
身旁的人,哄堂大笑。
這人給出答案,“自己人!跟了我們大哥,以後不交錢,也可以讓你擺!”
“那不就是肉償?!哈哈哈!”
嘲笑聲更大。
若不是霜降拉著,雪見早就衝過去了。
打不打得過,她沒考慮這些問題,但不能讓這些人,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
霜降又何嚐不是,可是小姐剛剛出嫁,擔心惹禍,讓世子、王府不喜,顧慮重重......
周圍百姓、攤販,寒蟬若噤,沒一人敢開口。
惡霸們回頭,他們視線紛紛回避......
看來,受這些人欺壓許久。
霜降臉色猶豫,看向東風幾人,又看向何伯安排的侍衛......
若是他們有自衛的能力,尚且不出手,其他人,隻怕更不成了。
但是現在幫了,這些惡霸們會不會回頭,變本加厲欺負甘草?
江月瑤聽見霜降心聲,轉頭看向她和雪見。
示意霜降放開雪見,笑著道,“給你半個時辰,我給你一個護衛......
如果能將這些人氣得七竅生煙,讓大家都能解氣,甘草姑娘,我就帶走......”
轉頭看向霜降,“前提是,她自己願意。”
看向東風,“等下,你護著雪見和那位甘草安全......”
回頭看向雪見,“能做到嗎?”
雪見目光灼灼,翹起蘭花指摸摸頭發,“什麼嘛?氣人?人家不會嘛!
人家這麼溫柔,怎麼能做這麼粗魯的事呢?”
東風深情驚悚,“你就這樣,包吃住,就能穩定發揮!”
江月瑤笑:“你可以再磨蹭一會兒,已經過了半盞茶......”
眼前一溜煙,雪見消失不見。
慢吞吞的熱,已經跑到雪見麵前。
背對雪見,將她擋在身後,笑著問為首的惡霸道,“哎呀大哥,看你們這樣生氣,為什麼嗎?”
說話時,翹著蘭花指,忸怩作態,楊柳細腰......
怎麼看,都比甘草風情不少。
圍觀的百姓,見她如此說話做派,好似在與惡霸們調情,紛紛露出鄙夷神情。
西風怒視過去,心裏鄙夷。
【自己不敢出聲,別人姑娘家挺身而出,你們還有臉嘲笑別人?】
【臉呢?!】
身後護衛們,心聲大抵如是。
“你看那姑娘,該不會以為這些人是霸主,想要巴結?”
“一看她動作、神態,哪裏像正經姑娘?”
“窯姐兒還差不多!”
“哈哈哈......”
原本緊張的局麵,因為雪見的出麵,突然形勢倒轉。
成了眾人對她的評頭論足。
江月瑤什麼也沒做,沒有表態,身邊人自然不好輕易發作。
隻是替雪見不值,更替那位甘草姑娘不值。
惡霸們聽見,微笑著回頭,剛剛還在議論的百姓,紛紛噤聲。
重新看向雪見,滿臉帶著玩味。
甘草卻突然自雪見身後站出,將雪見往身後攔,身體相觸,似乎故意說給那些議論的人聽。
“多謝姑娘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