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瑤疑惑，見他隻是隨意咳了一聲，才放下警惕。
李知衡心虛，好險，差點露餡。
“世子妃有心了。好，按你的意思辦。
隻是，這是王府僅剩的了......
當真一副不留？”
言下之意，夠不夠用先不說，但是如果全部典當，用於救人......
今後，王府可就真的，沒家底了......
李知衡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不道德，但以在康城時對江若瑤的了解......
收下三名丫鬟時，沒有袖手旁觀......
對待康城百姓，小光、小五，甚至鄭大夫......
想到這個名字時，李知衡默默咬牙......
也沒有袖手旁觀。
如今，王府為了救人，大當真落得分文不剩......
李知衡覺得，江若瑤肯定不會，輕易一走了之......
早已安排囤積物資的他，原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讓江若瑤“掏空”王府家底，實在費心“做局”。
“放心，我還有嫁妝，若王府為了救人，揭不開鍋了......
我也不能，當守財奴不是？”
江若瑤如實道。
的確，得知這些畫作的價值，若李知衡當真能為了救人，舍棄所有......
不僅僅是這些畫作、錢財......
她自然不會，將王府棄之不顧。
李知衡聞言，淡笑點頭。
等的就是這句話！
何伯原先不懂，世子為何這樣安排......
但從世子妃剛剛的話，忽然像明白了點什麼。
【對！王府如果救人，分文不剩，世子妃要對王府負責的！】
【世子妃要對世子負責的！】
【這畫，得賣！全部賣掉一幅都不準剩下！】
江若瑤心下詫異，【何伯，這是怎麼了？】
不清楚江若瑤，從何伯那裏聽到什麼心聲，李知衡趕緊吩咐，請何伯代為處置這些畫作，以免露餡兒。
“世子妃，需要什麼，可提前告知何伯，賣畫時，可同時安排采購。”
江若瑤想了想，“如果四縣都要顧及到，糧食等物資，肯定少不了......
還有，上次在康城寺廟隔離時，用到的藥材，還有白酒，這些何伯應該是知道的。”
何伯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退出去後，李知衡望向她，“所以，現在，你要上我這條船了嗎？”
江若瑤平靜看他，心下疑惑：
【嗯嗯？不是早就在一條船上？】
聽見這句，李知衡煩躁半天的心，稍稍平靜。
“現在，我來告訴你，我的打算......”
李知衡有自己人手，江若瑤從李知衡給她的令牌，上麵有個“赤”字，就隱隱猜到。
雖然是為了救人，但也不能將人手擺在明麵，讓皇帝借機來鏟除他......
王府人少，縣令們指望不上，如何將感染和接觸者，引導有效隔離和治療呢？
李知衡原本打算，花錢雇傭一定人手，引導居民到荒地上隔離......
江若瑤提出異議，“說到用錢，也算實力之一，也會引導縣令，乃至皇帝的懷疑......
即便提供場地、藥材、物資，未必有人肯聽勸道，願意到荒郊野地隔離......”
李知衡點頭，這些，他都曾想過。
沒有萬全辦法，隻要出手，勢必會一定程度暴露自己。
幾百萬條性命，他問過自己，做不到袖手旁觀......
即便堵上所有。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江若瑤彎起唇角，眼睛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