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有些心虛,說實話,她也沒有親眼見到,隻是平時她家的雞到處亂跑,好幾次她看到隔壁趙家大房的小兒子追著她家的雞跑,這才有了猜測。
早上她給雞喂食,才發現雞不見了,這才罵上門來,孩子小,被她這麼一 嚇,哭哭啼啼地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再加上趙老太這個做長輩的冷眼旁觀,這才讓李寡婦壯了膽,鐵了心要個說法。
“既然不是你兒子偷的,那我家的雞去哪了,難不成自己飛走了?我們兩家離這麼近,誰知道這雞此時是不是在你家鍋裏燉著呢,今日要是不給我個說法,要麼跟著我去見裏正,要麼我今兒就不走了!”
李寡婦說完,往地上一坐,擺出了潑婦的架勢,看樣子不給個說法,她還真要賴這了。
趙錦嫿聽得一肚子氣,她正要開口,一旁的鄭氏拽拽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開口。
趙家有好幾個女兒都快到了及笄歲的年紀,要是真如李寡婦剛才所說,女兒家們的名聲就壞了,趙錦紓氣不過,也想開口,被鄭氏一記眼刀,乖乖地也站到了鄭氏身後。
“老大,今天的事,都是你一家子弄出來的,你自己好好解決,別壞了我們趙家的名聲,孩子小,好好管教,日後才不會出大事,姑娘家的,還是老實待在屋子裏繡花,沒事別亂跑!”
趙老太語氣中帶著指責和抱怨,看著趙顯的目光裏滿是嫌惡,根本不像一個母親看兒子的眼神。
趙顯頓了頓,隨即點點頭:“我知道了,娘,您去休息吧。”
趙老太哼了一聲,又看向護著幾個孩子的鄭氏,語氣更是止不住地嫌棄:“老大媳婦,還不快去做飯,杵在那裏幹什麼!”語畢,帶著周氏回了後院。
“知道了,娘,馬上就去。”鄭氏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也拉著三個孩子去了後院。
趙錦嫿有些不服氣,她看向趙錦紓,趙錦紓衝她搖搖頭,趙錦嫿作罷,隻跟著鄭氏走了。
院子裏沒了旁人,李寡婦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她看著趙顯那粗獷英俊的臉,心跳有些加快。
兩家做了十幾年的鄰居,李寡婦早年喪夫,又沒孩子,一個人的日子不免難熬,趙顯長得人高馬大,正是她喜歡的身形,有時候她偷偷透過門縫看趙顯外出或是歸家,都恨不得趙顯的妻子早日歸西,她好取而代之。
天已經有些擦黑,待會趙老頭和二房的趙申也該從田地裏回來了,趙顯也不想跟李寡婦在這裏浪費時間,他瞅了一眼今日上山打的獵物,從裏麵拽出一隻山雞,遞給李寡婦道“大妹子,今日的事肯定是誤會,我兒不可能去做那些偷雞摸狗之事,都是誤會一場,今日上山打獵,這隻山雞看著正好,就送給大妹子了。”
山雞看上去有個五六斤的樣子,被捆得結結實實,李寡婦伸手接了過來,一不小心觸到趙顯的手背,那溫熱的觸感讓她心頭頓時火熱一片。
“那,那好吧,我就接下了,以後可得好好管教你家小兒,別再有第二次,都是鄰居,鬧大了傷了和氣。”
李寡婦提著山雞,邁著輕快的步伐回了家。
趙顯關上大門,提著今日的獵物去了廚房。
外頭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趙錦嫿和姐姐趙錦紓蹲在灶台邊,幫鄭氏燒火,橘紅色的火苗印在二人那還稚嫩的臉龐上,二人情緒不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鄭氏忙著把麵下鍋,她身體瘦弱,四肢纖細,身前的鍋堪比她兩個那麼大,沒辦法,趙家一家人住在一起,公婆兩人,小叔一家四口,小姑子已經嫁人,每日一家人的一日兩餐,都是鄭氏負責,除做飯外,還得負責家裏大大小小的雜事,可以說是一個人幹好幾個人的活。
小兒子趙錦昱似乎被李寡婦嚇著了,坐在廚房的角落裏,平時就數他最活潑,此時卻安安靜靜,看上去有些呆呆的,估計是被嚇住了。
趙顯踏進廚房,把手中的獵物扔在地上,快步去接鄭氏手裏的活,兩人成親十五年,感情融洽,趙顯是個疼媳婦的,每日不管多晚回來,都要幫鄭氏幹活,夫妻二人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