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的水還在繼續漲。”嘉樹繼續幼稚地踢了點泥巴到娃娃身上，這才消氣，探頭看了眼井麵，水漲高幾米，再過一會就要溢出來了。
不過也因此讓他看見最後一顆神獸珠子。
玄武珠子通體發黑，白紋玄武圖紋，蛇頭大張，眼神極為邪性。那顆珠子始終浮在水中央，周圍的水格外清晰，沒有半分髒汙。
“啊——”
前仆後繼的鬼魂從黑霧中衝了出來，它們眼中蓄滿畏懼，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向井邊飛來。
白裙少女冷冷地注視著三人，模樣徹底改變，紅眸獠牙外翻，額上兩個犄角，手掌中心破開口子，紅色肉瘤似眼非眼，指甲厚長銳利。
“她怕的是那四顆珠子。”
嚴同星有些嫌棄地取出兜裏包裹嚴實的圓球，“這東西原來這麼厲害嘛……”
“還給我！”白裙少女肚腹處微微鼓動，她終於往前走動，黑氣與白色光團相互碰觸。
此消彼長，濃重的怨氣不斷消磨井邊的無形屏障。
“幺幺，你現在這樣不人不鬼的活著，真的甘心嗎？”
白裙少女嗤笑：“我這樣子不是你們害的嗎？我變成這樣是我自己選擇的嗎！！！憑什麼！”
嚴同星不服氣地懟了回去：“你這樣關我們屁事！冤有頭債有主，你這個就是沒什麼本事的遷怒！”
“你說得對，我就是在遷怒你們！憑什麼你們那麼健康，我就隻能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才能夠得到這點健康的權利！”
“少互罵，問點實際的。”嘉樹餘光一瞥已經與井麵齊平的清水，“當年的那把火是你故意教唆別人放的？”
嚴同星：！！！
曹廓也極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
白裙少女似乎被某些字眼刺激到了，情緒激動，肚子處更加劇烈地鼓動，似乎有東西在衣服下啃咬：“你胡說！！！”
“我之前一直在思考這裏祭祀的問題，現在突然明白，祭祀並不重要，你的父母接觸不了這個東西。陣法本身就存在，灶台上的字不是你的母親刻上去的，而是你模仿她的字跡刻上去的。”
白裙少女牙齒緊咬，發出嘎吱的怪響。周圍的白光逐漸微弱，那些惡鬼也能夠靠近他們多幾步，卻依舊被白光燒毀。
“或許你沒有看過你母親的日記，她寫不出那麼多生僻字。”
白裙少女冷笑，“你還知道什麼。”
“井邊的刻字是鄉道裏那群小孩子刻的吧。”
“他們嘲笑你，所以，你在變成鬼了之後把他們嚇死了？”
“你現在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嗎？”嘉樹打開手電筒照向白裙少女，地上明顯落下一道婀娜纖細的身影與她如今猙獰恐怖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她也看到地上影子的美麗漂亮模樣，大聲叫嚷著：“別說了！！！閉嘴啊！！”
白裙少女身後的黑影惡鬼紛紛鑽入地麵想要撕碎那抹倩影。影子畏懼的逃竄，卻在遠離身體十米後被拖拽了回去。
磅礴的鬼氣散開，將那些靠過來的惡鬼撕碎。
“那三個侏儒會死也是你從中作梗吧？是他們身體有殘缺還是他們做了什麼讓你厭惡的事？”
“嘻嘻……哥哥，我當然是單純看他們不順眼咯~”她無端嗤笑，殺氣漫天。
嘉樹繼續刺激她：“真的嗎？我不信。真的不是因為他們搶了你的房子，又翻修了房子，破壞陣法，害你不能出去，錯過了高考，你心生怨恨把他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