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七點鍾,嘉樹被一陣陣關不掉的鬧鍾吵醒。
意識朦朧地慢悠悠爬了起來,滿臉迷茫地直視前方,直到鈴聲再次響起,嘉樹總算恢複清明。
刷牙洗臉,吃早餐,翻東西。
【8:00am】
另外三間房門先後打開,三人一出門就看到蹲在電視櫃前麵的青年,張欣月皺眉看了眼,板著臉坐到沙發上,選了個麵包和牛奶,安靜地解決早餐。
另外兩人想要問,又怕打擾到他,索性也優先解決溫飽問題。
“哢嚓——哢哢——噠——”
隨著一陣又一陣的機械運轉聲音,蹲在電視櫃前的青年終於慢吞吞地挪動腳步,隻是蹲久了腳麻,步履蹣跚,腳步虛浮。
電視櫃兩翼展開,隱藏起來的暗格爭先恐後地被迫打開。
人高馬大的壯年男人三兩下解決麵包,好奇地瞥了眼最先打開的那處空格,黝黑逼仄的空間裏驟然亮起兩道暗紅的熒光,像是不祥的鬼火。
那人頓時被嚇得嗆到,連聲咳嗽,食物噴灑了一地,嘉樹嫌棄地遠離他。
【叮咚——】
【恭喜49號房玩家優先發現線索,請按照指示前往相應的大門,進入相應的房間開始解答謎題。】
嘉樹手上戴著不知道從哪裏搜出來醫用一次性手套,瞥了眼地麵的髒汙,“打掃幹淨。”
男人尷尬地撓撓頭,羞愧了臉頰,等另外兩人吃完早餐,立馬吭哧吭哧地開始掃地拖地。
嘉樹將那個嚇到高壯男人的東西抬出,原是一具已然僵硬的死屍。渾身發青,屍斑成片,嘴唇絳紫,雙手俯臥撐姿勢擺放,一手攥拳疑似握著什麼東西,兩條腿被齊根切斷鮮血汩汩,卻沒有在電視櫃裏留下血跡。
張欣月麵色微微發白,強打精神靠近。
嘉樹發給另外三人每人一副手套:“你們找一下他身上有沒有放什麼東西。”
說完,嘉樹又開始和那些打開一半突然卡住的櫃子作鬥爭。
“我昨天在廚房碗碟裏麵找到的一張紙。”張欣月等到嘉樹忙完,搬著一堆雜物放到茶幾上時才將一張紙遞給他。
嘉樹接過後,與她一般無二地迷茫。
“點線麵,沒有一個規律,這怎麼求。”
A4紙上線條淩亂,甚至有多條重合的,張欣月猜測是某個大門後麵的路線圖,嘉樹覺得純粹就是係統閑的。
“你先收著吧。”嘉樹將東西遞還給她,習慣性推了一下眼鏡,開始翻看從櫃子裏清理出來的雜物。
多是些陳舊、髒亂的玩具,有缺了個角的魔方、渾身縫補的玩具熊……
修長纖細的手指隔著奶白膠質手套更加色氣,他的神情又極為認真專注,好似身處高端的實驗室而不是在鬼怪安排的簡陋居住地。
嘉樹放下最後一個小玩具皺著眉頭換了一副新手套,抬頭就看到除了張欣月以外的兩人皆是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什麼都沒發現。”
另外兩人失望地歎氣,氣質儒雅臉色蒼白的男人連續咳了幾聲,右手成拳輕輕地拍著胸口。
“你沒事吧?”高壯男人關心地問了句。
儒雅男人搖頭淺笑,“沒事,老毛病了。”
“你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說,我們現在是隊友,不要有病不說然後互相拖後腿。”
儒雅男人的感動還沒表達出來就又默默地收了回來。
“對了,我叫做孫武,你們叫做什麼?”
“我是丘洺光,商丘的丘、洺州的洺,光明的光。”
“張欣月。”披肩長發、穿著一身黑的女人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
嘉樹同樣高冷,隻是眼中含笑,衝淡了那點冷漠反倒有股子矜貴自信的氣質:“馬嘉樹。”
孫武看著這三個一個比一個冷淡莫名的緊張,他雖然社牛但是最怕的就是教導主任一樣的人,這三個雖然脾性沒有很像,但是氣質卻個頂個的高貴冷豔,跟他中學時候的一個專門抓紀律的教導主任一模一樣。
看著就讓人害怕。
嘉樹問:“你們搜到了什麼?”
丘洺光這才將手中的紙條放到桌上,嘉樹拿起來就看到‘我恨’兩個字。
字跡歪斜,筆畫偏旁還有些鬆散,比剛學寫字的小兒還不如。
“孫武,你沒發現其他東西嗎?”
孫武搖搖頭,他快把屍體身上的衣服也扒下來,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能夠邊吐邊解剖翻屍體內髒找東西。
嘉樹聽完也不為難,比對了一下手機和牆上掛鍾的時間,同步的九點十分。
“走吧,到大廳看看。”
【恭喜12號房玩家發現線索,請按照指示前往相應的大門,進入相應的房間開始解答謎題。】
四人踏出房間時,呆滯的電子音再次播報訊息,看來這個係統是會在每次有人發現線索的時候提醒所有人。
還真是拉得一手仇恨……
【恭喜7號房玩家發現線索,請按照指示前往相應大門,進入相應的房間開始闖關。】係統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語音提示在最後更換了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