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盟友:九層塔 4(1 / 2)

小團夥伏案,孫武剛張嘴要說話,眼前場景一變,他們再次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哥哥,我找不到媽媽了,你能帶我找他們嗎?”

小姑娘一把抱住嘉樹的大腿,仰頭看他。臉上笑嘻嘻的,沒有半分傷感。

“小妹妹,今天幾號。”

“9月18號呀!”

“你不覺得我們的對話有點耳熟嗎?”

“我知道呀!漂亮哥哥!”

“下次換個人抱。”嘉樹心態良好,隻是不準備陪她再去一趟那個髒亂差的小巷。

“不要!”

四周一陣扭曲,嘉樹習慣性低頭,再次對上正準備抱他的小姑娘。

當即往後退了一步,小姑娘落空,嘴巴一癟就準備哭出來。

嘉樹不為所動,往第一次場景重構前探索的相反方向走去,其他人沒有什麼意見,安靜地跟著。

小姑娘愣了一秒,也趕忙跟上。

白晝褪去,黑夜降臨。

此起彼伏的貓叫聲,聽著與小兒啼哭相似。嘉樹最終還是任由賴定他的小屁孩牽手,帶著她往前走。

他們一直往前走,周圍的景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山林模樣。

空山新語,山鳥相鳴,微風浮光。

嘉樹打開手機的燈光,瞥了眼電量,依舊剩餘百分之二十。

“嗚嗚嗚——”

細小的哭泣聲傳遍每個角落,林中小鳥被嚇飛,悉悉索索的葉片相撞和鞋子踩在泥地的聲音同時奏響。

孫武不自覺地擠丘洺光,丘洺光微蹙眉,好幾次低頭看自己被對方踩中的腳。

“孫武,別擠了,再擠我就撞樹上了!”

孫武渾身哆嗦,憨憨笑了笑,往旁邊挪了一下。須臾,叢林中傳回軟語輕聲,期期艾艾地重複著丘洺光的話,聲音綿軟語氣幽怨。

“啊——唔……”孫武的喊聲還沒湧上咽喉就被丘洺光緊捂口鼻,單薄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

“嗚嗚……”孫武痛苦地扒拉著丘洺光的手,然而那隻脆弱纖細的手卻仿佛鑄鐵一般嚴實,完全沒法鬆動半分。

張欣月冷不丁開口:“你繼續捂著,等下我們就可以就地掩埋了。”

孫武翻著白眼,費勁點頭,丘洺光抬頭一看,趕忙鬆手。

“你死在這裏?”

“哥哥,你在說什麼呀?”小姑娘一臉天真地問,好像不明白嘉樹的意思。“為什麼要咒我……”

“妹妹,除了我們四個,大街上的人都看不到你,你覺得你還是個正常人嗎?”

小姑娘低垂著腦袋,慢慢抬頭看他,眼神潰散,眼白滿是鮮豔的紅血絲,瞳仁縮小,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衣裳。

“咚——”

頭顱陡然斷開墜地,骨碌碌地滾了一圈,停在嘉樹腳邊,青白無血色的臉上帶著刺眼的笑容,口中牙齒殘缺破損,似乎被重物硬生生砸斷。

脖子上的那道橫切麵坑坑窪窪,那傷口應該是鈍器切割造成的,也不知道是還有意識的時候被砍下腦袋的還是死後被分屍。

“哥哥,我好痛啊!!!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為什麼爸爸媽媽不要我了!”無頭小女孩摸著自己的脖子,底下的頭顱拚命哀嚎,聲聲淒厲尖銳。“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呼呼風聲穿林而過,帶來陣陣嚴寒。

在場四人紛紛打了個冷顫,四周的腳步聲更加近且多。孫武眨眼對上叢林中的一雙綠色眼眸,心驚膽戰,下意識拽緊身邊人的胳膊。

“嘶……”丘洺光冷吸一口氣,皺眉瞪他,用力甩開他,對這個傻大個很是無語。

“我還活著!!!我還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女孩往前走兩步,濃稠的鮮血逐漸染紅那套嫩黃色公主裙,裙衫破爛,簌簌地往下掉血沫。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帶我回家!!!”

青年緊握雙手,用力咬舌頭,濃重的鐵鏽味占據味蕾,舌尖刺痛,這才稍微緩過神。

“你告訴我們你被埋在哪裏,我們想辦法讓你回家。”

“你騙我!你和媽媽都是大騙子!!我不相信你!!!”

“咳咳咳!!小妹妹,你被抓的時候,我們第一時間跑過去救你了……”丘洺光吐出一口血,虛弱地半靠著孫武,“後來你帶我們進巷子,我們也去了。”

“我們在盡量幫你達成心願,你要是不願意配合,我們怎麼幫你?”

“我要回家……”

孫武擠眉弄眼,丘洺光沒搭理,細長的眉毛緊皺。張欣月暗自警惕,考慮待會嘉樹遇到危險了,如何迅速把他踹開又不被記仇。

“不……我沒有家了……”無頭小姑娘突然情緒崩潰,不管不顧地跑開,連地上的頭也顧不上撿。

嘉樹回頭看三人,期望有人能夠把小孩子丟了的頭撿起來。另外三人同時失明,偏頭觀察四周,假裝沒有看到。

笑話!誰大半夜能夠冷靜地抱著顆頭到處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