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莊園裏。
顧昀箏沉默地打開莊園主的房門,入眼便是猩紅的慘狀。高貴傲慢的莊園主眼眸瞪大,暗紅色血痕從眼尾滑落到腦後,染紅了那頭雪白的長發。
全身皮肉青紫,斷裂處縫合著粗糙的針線。那名凶手應該恨極了他,即便將人綁住分屍,還在他的身上潑泔水。
顧昀箏的表情無悲無喜,就那麼平靜地觀望。
優雅的管家漫步踩在滿地血泊中,半跪在床邊,取出一方手帕,細致地為麵色發青的白發男人擦拭臉上的髒汙。
“主人,您又死了……”
……
厚重的鐵門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身側的黑衣女仆冷若冰霜,見他們沒有動作,幾步上前,纖長的手抓緊鐵門上的圓環,用力向左邊轉動。
“嘎吱——”
鐵門像是老舊的機械,發出令人牙酸的叫喚。
濃鬱的冰寒氣息連同那道血腥味一齊衝出,在場眾人紛紛變色,嘉樹連連後退,好幾次踩中曹廓的腳或是撞到他懷裏。
“你們不是要找資料嗎?都在裏麵。”珍妮芙雅笑容陰鬱可怕,比之鬼片裏的女鬼姐姐還要嚇人。
鐵門徹底往裏倒,展現地下室裏成排的葡萄酒。森冷的寒氣與屋外的熱度相碰,發生反應,卷起薄薄的白霧。
無需往前,身體就自動對裏麵冰冷的溫度作出抗拒。
“我們隻需要登記本,並不是很想進去受凍。”嘉樹在所有人猶豫的時候,很直接地對珍妮芙雅說道。
珍妮芙雅聲調冷硬:“我昨天把本子落在裏麵了。”
“……我不進去。”嘉樹覺得自己又不是傻帽,擺明了有貓膩,自己還往裏走,那不是勇敢那是傻缺。
珍妮芙雅立時將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
男男女女麵麵相覷,無人敢進去當小白鼠。珍妮芙雅嗤笑,語氣寡淡冷厲。
“主人如果知道您們對他的事這般不上心,他會生氣的。”冷麵女人如同地獄的惡魔,聲聲催命,“您們應該不想體驗主人的怒火吧。”
“珍妮芙雅,你不是與莊園主形影不離嗎?怎麼他生病了,你反倒不留在身邊伺候?”
珍妮芙雅神色一僵,怒視說話的眼鏡青年。
“真抱歉,戳到你的痛處了。”嘉樹的語氣毫無歉意,“打個商量,把名單給我們,我們就能盡快回去,不然我們就在這裏耗著。”
“我想,你應該不能逼我們進去找死吧。”
全場寂靜,楊丞裴饒有興致地看著嘉樹挑釁珍妮芙雅,嘴角上揚。思緒百轉,考慮著如何讓這場鬧劇的火足夠燎原!
他不怕死,最怕無聊……這座塔的遊戲,正好解悶……
“珍妮芙雅,你一個人還是暫且……屈從為好。”楊丞裴故意說著暗示性十足的話語,眼見女人眸光閃爍,麵上的笑容愈發真誠。
嘉樹瞥了他一眼,眉頭緊鎖。
曹廓彎腰在他耳邊輕語:“他在故意提醒她。”
“怕什麼,大不了把這裏也炸了唄。”嘉樹毫不在意地密謀,音量卻令人工區的工人都聽清楚。
【嘀嘀——】
“嘖……這久違的警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