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不敢回頭,她隻有義無反顧地向前,他死命往前跑,不敢停下,路口變成了一道死路口!
一片漆黑,好在幸運的是,居然有一個通風管道,她二話不說跳了進去,侍衛的衣服又沉又重,壓的他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管道裏很悶,管口也逐漸縮小,看著眼前的光明,臨溪欣喜地爬著……
終於, 見光!
光明將她包裹,正當準備伸手出來,她抬頭,十幾把刀卻指向了她。
“小臨溪,這麼不聽話,要跑去哪裏啊?”一道沉悶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臨溪愣了愣,抬起頭看到了熟悉的麵龐。
是你?
她所敬愛的笑麵虎叔叔,父王最信任的屬下——楊得先。
楊得先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將她帶到了神祀宮,臨溪被毒藤綁起來,扔到了大殿上,臨溪盯著地麵,一語不發。
“誰讓臨溪小公主這樣委屈的?怎麼可以這樣綁?”他又露出了招牌式假笑,走過來將臨溪嘴中的手帕拿出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父王待你不薄,你這樣處心積慮,難道就是為了今天嗎?”臨溪憤怒道。
生氣了為她臉上增添了一抹淩亂美。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 憑什麼我就算再努力和他一起參考,最終卻因為血緣落榜,沒日沒夜的作業,爹身邊的哈巴?!!”
招牌笑容再也掛不住,臉上隻剩下陰狠險惡。
“我早都想到了這老東西,在他湯藥裏沒放一次性毒藥就已經是便宜他了,還不及我萬分之一,我就是要他嚐嚐這萬蟻噬心疼痛, 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叔叔研製了個新毒法,臨溪這麼聽話,一定會幫叔叔試試的吧。”
說罷,他命人在臨溪身上裝上痛人鎖,裏麵有萬千根刀片,不會傷人肉,卻會令人痛苦不堪,楊得先高調地示意人開始。他一臉興奮的模樣。
一種感覺飛速直上,讓人痛不欲生。臨溪感到自己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隻剩一個軀殼。
“啊啊啊啊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怎麼樣,臨溪,這滋味好受嗎?隻要你肯順了我,我保你安安全全,衣食所安。”楊得先托起她的下顎道。
“呸,你也配?”
楊得先立即憤怒值上升到一百!
雙眼快閉上之時,臨溪好像看見了對他笑的父王。
臉色發白,失去知覺,隻聽到身旁傳來打鬥聲音,一個力量傳來,不知道是誰。刀槍亂動,有刀刺入骨血的聲音,骨肉分割,她聽到一聲悶響倒地。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眼睛卻突然看不見了,一瞬間漆黑,臨溪很慌,一排文字出現在她腦海。
“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向前走吧。向前走,別回頭。”
再次醒來後猛然驚醒,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芙姨!隻聽到芙姨說,
“小花主,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早已把你當做親生女兒,這一次你要一個人去闖了,願祝你此後平安喜樂,脫離痛苦……”
“別走,芙姨,我隻有你了,我怕,芙姨別走……”臨溪呢喃著,可是身旁的人沒了聲響,臨溪被一個黑雲包裹。
黑雲消散,迷霧森林大門大開,正是驚蟄。
醒來後,手上的傷已經被人包紮好,不知道誰幹的,應該是芙姨吧,她靠在一顆石榴樹旁,臨溪突然覺得石榴樹好似一位故人,帶給他童年歡笑的故人。
因為身份原因,臨溪沒什麼朋友,時常隻能一個人玩,有的時候和野雞玩,有的時候和野鴨說話,其實也想和向日葵說話,可惜迷霧森林裏麵沒有向日葵,看起來很淘氣,不過也是無人為伴罷了。
林夕其實很孤獨,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父王在她的印象中雖不苛待她縱容她,卻總是忙於政事……
聽說小花竹是母親取的,希望她像花兒一樣純潔,像竹子一樣堅毅。
一滴雨打在她臉上 ,緊挨著,暴雨傾盆,臨溪在大雨裏麵,仿佛為她接風洗塵,迎接新生……張開小嘴,總算是解渴了。喉嚨裏麵的火逐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