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格陵蘭島靠近北冰洋的地方變得寒冷而神秘。北極之風嗖嗖地呼嘯著,淩厲的寒意穿透空氣,冰冷的白冰深深地凍結著大地。
靠近北冰洋那端的水麵寧靜而寂靜,和冰川相接的地方,數不盡的浮冰在月光下閃爍著銀白色光芒,宛如藝術品一般。冰山在水中悄悄浮動,仿佛是沉睡的巨獸,靜靜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海麵一個小島,亂石嶙峋。靠近海邊的礁石上靜靜的坐著兩個男孩,望著遠處的群星。
遠處有愛斯基摩人燃放的煙花,今晚是聖誕前夕,平安夜。
路鳴澤和路明非坐在寒冷的夜空下,凝視著遠方。小島上一片寂靜,隻有風的聲音。
小惡魔低下頭,艱難地呼吸著。他的手臂上纏繞著繃帶,鮮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
“又見麵了,哥哥。實在不好意思,沒能殺死奧丁。”他無奈地笑了笑,笑裏夾雜著一絲苦澀。
“沒關係的,勝利永遠不會屬於像我這樣的廢柴,上蒼眷顧的永遠都是金字塔頂層的那群精英,殺死龍王,守護我愛的人。我的生命已經很精彩了,難道…不是嗎?”路明非說著,望著遠處的群星。
現在正值北半球的冬季,獵戶座左下角的天狼星是如此的耀眼。
“哥哥…”路鳴澤看著眼前發怵的路明非,說到:“不要那麼悲觀了。有錢算什麼?有權又何妨?精英再怎麼厲害,也都隻不過是被世俗圈養的螻蟻,隻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而你…我的好哥哥,我們可是這個世界的bug,決定棋子走向的棋手…”
路鳴澤一字一句的說著,宛如一個手握星辰的君王,運籌帷幄,傲視群雄。
“嗬…”路明非低頭苦笑一聲,反而反問起路鳴澤“我有時候很想問,我這一路過來,都是為了什麼?為了諾諾?她馬上要和老大結婚了…為了讓曾經欺辱我的人仰視我?為了讓暗戀多年的女神理睬我?可欺辱我的人也許早就記不得我是誰,追求多年的陳雯雯終究投入了趙孟華的懷抱,唯一在乎我的人卻永遠的躺在了東京的紅井當中,我甚至…都沒見她最後一麵。你說我們是世間的怪物,世界的bug,可有這樣的能力,我在乎的人,卻都一一離我而去,如果是這樣,我要這能力又有何用?”
“哥哥,這就是君主,隻有當你站在最高處,才會更加體會到難以言喻的孤獨,一切的一切,都是宿命…”路鳴澤說。
許久無言。
寒風在兩人之間穿過,撩動路明非的頭發,攜卷著北方的寒冷向南吹去。
“這場仗後,我最後四分之一生命,也歸你了吧?”路明非看著路鳴澤說。
小惡魔抬起頭,微微一笑:“沒有啊,我最講信譽了,沒能殺死奧丁,你那最後一絲生命我是不會要的。”
“而且…哥哥,你可不能死,這盤大棋才剛剛開始,棋手怎麼可以缺席呢?”
金黃色的血液在路鳴澤身體裏沸騰著,他的眼睛裏迸發出熊熊烈火。
就在這時,路明非感覺腳下的小島開始晃動,他不禁站立不穩,海水猛烈的衝撞著海岸線,如同沸騰了一般。
“神總會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到來,凡人豈能窺見其中的奧秘?準備好了嗎?哥哥。”路鳴澤說著看著路明非。
“準備?準備什麼?啊啊啊…”還沒等路明非問清楚,他的身體就開始漂浮起來,一直到離地幾十米才緩緩停下。
“something for nothing,100%完全融合。”路鳴澤說著,黃金瞳愈發閃亮,一對黑色的骨翼撐破西服,在背後緩緩展開。
接著,他一個助力,猛的一蹬,身影劃破天空,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轟鳴,如一顆流星般的飛至路明非身旁。
雙翼有節奏的扇動著,路明非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小島,不禁大驚…
這根本不是什麼小島,而是一個活物,一條龐大無比的,灰黑色的巨鯨!
“孽畜,見到本尊,還不下退?”路鳴澤的聲音雄厚而低沉,如同沉睡千年的龍吟。
隨著路鳴澤的話音,海麵上的巨鯨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匕首般的牙齒,向天長嘯。聲波震顫著海水,使其泛起一層層波瀾。聲音低沉雄厚,劃破天際,似乎要與那高高在上的王對抗。
“嗬。”路鳴澤輕蔑一笑,臉上的黑鱗互相交錯,發出哢哢哢的聲音。
“螻蟻之身也妄圖挑戰神的光輝?”他嘴裏念念有詞,一隻手半劃著圓圈,劃過刺骨的空氣。
“極地·冰海之刃。”路鳴澤輕輕動了動嘴唇,震懾天地的聲音傳遍冰洋,聲音宛如巨大的洪鍾。
下一刻,無數飄落在空氣中的雪花開始凝聚,一支支雪白色的長劍憑空出現,由雪水凝華而成的寒冰組成,銳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