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一筐白菜在我的有意放水下送完了,我也是簡單賺了一點小錢好吧。
至於改善生活什麼的,家裏都能吃飽喝足就足夠了,錢那種東西多了容易出事。
為了趕劇情我首先要趕去金州,路費就到時間在路上表演雜技什麼的邊走邊掙好了。
“大娘,我回來了。”我把錢遞給她。
“今天全部賣完啦,菜價漲了嗎?怎麼賣了這麼多錢!熱水在鍋裏,快去洗了早點睡,明天還要幹活。”她就著桌上飄搖的火光,清點我交給她的銅板。
“大娘,我想去金州。”我答非所問。
“…二狗你是不是在鎮上聽見什麼風言風語了,我們這挺好的,金州那大地方瞧不上我們這些鄉下人,大娘也沒有路費可以湊給你。”她數錢的手微微停頓,否定呼嘯而來。
家裏確實沒有多餘的路費騰給我,除了我大娘還有自己的一雙兒女要養。更何況這個家裏沒有男人。
我朝大娘跪下,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腦袋就抵在土地上,“大娘,我知道您養大我不容易,可是我還是想知道,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為什麼要將我丟下,有人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正在金州尋我,我想去看看!”
大娘愣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想扶我先起來,見無論如何用力都拉不開我後有有些氣急敗壞了,“開什麼玩笑呢二狗!你從小就是被我抱大的,你的親生父母要找你怎麼會現在才找!”
“因為名字,您一直叫我二狗,人家找自己孩子當然是用本名找啊!我前些日子就是專托識字的先生認出我的名字來,這才發現一對夫妻一直在尋我!大娘,你放心您的恩情我不會忘的,我就是想知道他們當年為什麼要拋棄我現在又為什麼要找回我!”說著又磕下一個重重的頭。
大娘說哭就哭,抽泣聲聽的我心裏直泛堵,偏偏全是善意我發作不得。
“可是你也是我的孩子啊,大娘舍不得你啊,你還這麼小,一個人在外麵出事了怎麼辦?你心疼心疼娘,別去了留在娘身邊好嗎?”
女人柔軟的懷抱把我整個包裹住,濕潤的觸感順著我的脖子流下。
原主的回憶在腦子裏浮現,在這個普通的家裏經曆的一切都像是枷鎖狠狠地捆住了說出那無情話語的嗓子。
“哇啊啊啊,姐姐你別走,家裏本來就隻有你和媽媽哥哥了,你走了誰還能陪陪我啊。”
還沒睡著的妹妹從床上衝下來也撲到我身上,嚎啕大哭。
我發不出一點聲音,我沒想到自己會如此難受,本來以為是最慘開局,沒想到這個世界的原身才是最幸福的,如果沒有那些意外,她會和自己的家人平淡無奇的生活一輩子吧。
“好了。”哥哥也坐不住了,歎了口氣從並不隔音的隔壁房間走進來,把妹妹抱進懷裏。
“二狗想去就讓她去吧。”
這個名字也太破壞氛圍了。
“娘,我們不能成為妹妹的累贅啊。”
然後他又轉向我,認真的對我說“到時候去了外麵一定要小心,受委屈了不想去了就第一時間回來,我們在家裏等你。”
我忍不住了,難以言喻的情感湧上心頭,好像又要從那個慣用渠道流出去了。
我哭的好大聲“對不起,對不起。”但我必須去。
“我一定會回來的。”如果能活到結局。
我一定會改變結局。
江湖什麼的快意情仇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們家這處天高皇帝遠,作亂的也多,若不是還有些正道壓著,隻怕會是叛亂興起之地。
而且後麵會突發一場離奇的疫病,作為征收各大門派財產的借口,順便清理王朝的底層。
家裏也很困難,哥哥沒有自己送我,拜托了鎮上去金州的商隊帶著我,我就跟在隊伍的末端。大人們心疼我,有時還會讓我在搭載牲畜草料的車上歇一歇。
然後一雙晶亮的眼睛就從幹草裏露出來了,原來幹草也能成精啊。
還不如幹草成精,那東西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