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無名的夫人,雖然我們不知道您的生平,但我們由衷的希望您能得到安息。”
金色的陽光突破濃厚的雲層灑在院子裏,刹時間從地底傳來暴動,綠色的新芽破土而出轉眼間便抽條長出花苞,綻放。
一隻藍紫色的蝴蝶落到他的紙花上,綺麗的畫麵落到他身上卻更能凸顯他的虔誠,任憑花枝在腳邊亂攀,他仍舊在默哀。
兩分鍾過後,他睜開眼睛,發現紙花上的蝴蝶。實際上那不是一隻真正的蝴蝶,那是一枚發卡。
灰白的片段在指尖撫上發卡時傳入腦海。
〈那個孩子在鎮上生活很久了,如果我的孩子也還活著應該跟她差不多大了。
她的處境很不好…可是我幫不了她,作為一個寡婦,我的待遇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窗外突然傳來打鬧聲,是得意忘形的孩子失了分寸溜達到了寡婦的院子。
他們在說什麼?
雜種、惡心、醜陋的東西
比語言還鋒利的石頭毫不留情地擲向那個孩子。那個跟我的孩子一樣大的孩子。
還能差到哪裏去呢?
我走出門,斥責那些孩子擾亂了我的清靜,將他們全部趕跑。
確認他們全部都離開後拉著她進了我的小屋。
她身上亂糟糟的,我為她包紮好傷口,清洗好身體,讓她換上我以前撿來的舊衣服。
她淡黃色的頭發和湛藍的眼睛很美,她不如傳聞中恐怖,倒不如說是善良的孩子。
自此之後她經常偷偷來找我,讓我為她包紮傷口清洗身體。
而我得到了這個天使般孩子的愛,她會偷偷叫我母親。
隻要等到她十六歲,神就會還她清白。我已經提前準備好她的生日禮物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火焰憑空燃起?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她還沒收到我的禮物啊。〉
片段結束,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這個鎮上的神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們被虛偽的信仰裹挾,導致了整個鎮子的災難。
“這個任務的致死因素好像不是它,反而是教堂裏的那些人。”楊裏向楊歧谘詢。
“我知道,看出來了。教堂裏的那個神像長的跟鬼一樣,連抽象的威嚴感都沒有,純純惡心人的肯定是個邪神了。”
“所以我們得幫它消滅教會…你有什麼辦法嗎?”
“這麼說吧,它的四個物品圈住了小鎮,所以它的力量遍布小鎮但不足以進入教堂。那麼是不是意味著當四個物品聚集在教堂時,它的力量可以突破偽神的保護。”
“感謝你為我們提供答案。”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變得問什麼答什麼,眼神也變得很熱切,但給出了可行方法,也算是往好的方向發展著吧。
下一個地點是鎮上唯一的學校,同樣有一塊石碑砌在花壇裏。
“您的一生沒有汙點
除了我”
同樣的流程,同樣的做法,同樣的畫麵。
一隻寶藍色的鋼筆出現在地上。
〈所謂惡魔怪物不過是人們心中假想,沒有任何現實依據去,故而教堂也不能剝奪孩子的受教育權。
我去找了她很多回,像她這樣的孩子如果不能學習,那就是真的一點出路都沒有了。
她表現的極度自卑,但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故意填上錯誤答案想讓我放棄她。
老師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學生。
漸漸的她對我改觀了,被我描述的外麵世界吸引了。她很努力地從我這裏汲取知識。
…那些人為什麼不願意放過她?
她隻是一個十幾歲還發育不良的孩子。怎樣的禽獸才能下的去手?
更可笑的是人們都在指責她小小年紀就勾引男人。
她不再來找我了,我也找不到她了。
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火刑架上。磷粉在空氣中自燃。
這就是我們的神。
可惜我還沒把那支鋼筆送給她,因為我們一起在她生日那天被燃盡了。〉
回憶結束,楊裏發現自己雙腳離地了,被楊歧穩當的扛在肩上前進。
這是什麼情況?
他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原本的薄霧現在已經凝結成了大片灰白色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