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烈了嗎?”林少白在陳天宇的注視下,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有些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口中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著,展現出一副典型的腦震蕩後遺症的症狀。
“你不會真的讓人打傻了吧?”看到林少白的反應,陳天宇的額頭明顯出現了三條黑線,他暫時把旁邊病床上躺著的黃逸拋到了腦後,迅速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林少白的身邊。
陳天宇伸手過去就在林少白的胸口部位亂摸,慢慢下滑,靠近了……更靠近了……快抓住了……
“靠!把你的爪子離我那裏遠點!”林少白突然大喝一聲,把一旁病床上躺著的黃逸嚇了一跳。
陳天宇苦笑著看著林少白,他的眉宇間堆滿了困惑的神色:“你怎麼知道自己是在裝?”
“你一摸我就知道了!”林少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啊?不會吧?”陳天宇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我隻是想幫你檢查一下傷口而已。”
“那你檢查好了沒啊?”林少白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好了好了。”陳天宇連忙收手,嘿嘿笑道,“其實你裝得挺像的,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裝的,估計也會被唬過去。”
“那當然。”林少白得意地說道,“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來研究這個腦震蕩後遺症的表現呢。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群眾的眼睛就像明亮的燈塔,照亮了前行的道路。無謂的反抗隻會讓自己更加疲憊,甚至受到更多的傷害。陳天宇看著林少白,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林少白苦笑著說:“我被別人陷害了。這次運氣好,對方沒來得及下重手。但如果再有一次,老陳,我的生命可能就走到盡頭了。”
陳天宇眉頭緊鎖:“有那麼嚴重嗎?”他仔細打量著林少白的臉色,沒有看到絲毫玩笑的成分。
林少白黯然道:“那些血跡是別人的,下午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失足從二樓跌落,當場死亡。我勘查取證後,抱著她去了殯儀館。”
陳天宇愣住了:“你為什麼不坐車過去?”
林少白深吸一口氣:“楊德祥說所裏車子不夠,讓我抱過去……”他咬緊牙關,努力保持平靜。
陳天宇沉默了片刻:“那你為什麼會腦震蕩?”他感受到林少白此刻的痛苦和無奈。為了保住工作而承受這樣的屈辱,究竟值不值得?
林少白緩緩閉上眼睛,苦澀的微笑在唇角流轉:“我抱著她離開殯儀館後,剛出門就接到了楊德祥的電話。”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平複情緒,“他說有人報警,在花旦巷發生了一起入室盜竊案,讓我立即過去保護現場……結果我竟然相信了,我真的過去了。”
陳天宇皺了皺眉:“……他在那裏安排了打手對你下手?”楊德祥的行徑愈發過分了,他的憤怒在心中翻湧。
“是的,當時我在現場勘查,突然間冒出幾個壯漢對我動手……”林少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緊緊皺眉,“楊德祥沒有再顧及楊軍的安排,他無所顧忌地對我下手了。”
陳天宇心中苦笑一聲,這真的是因果報應嗎?他看著林少白:“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林少白深吸一口氣:“我父母希望我成為一名公務員,穩定的生活,還有穩定的收入。”他苦澀地笑了笑,“我也喜歡這份職業,坐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報紙,這樣的生活才能紅紅火火地過下去。
“如果你現在想要轉正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陳天宇知道林少白有些頹廢的話語是在發泄情緒,便沉吟道,“除了立功或者多做幾年,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讓你轉正呢?”
林少白想了想,解釋道:“除非有大功或者有人替我活動一下,否則是不可能轉正的。不過隻要我在所裏多做幾年,上麵有人替我活動一下,轉個正還是很輕鬆的。”
陳天宇點了點頭,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林少白昏昏沉沉地合上了雙眼。陳天宇則坐在林少白和黃逸二人的病床之間,沉思著什麼。
時間很快過去,陳天宇已經精神不濟,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林少白,晃晃腦袋起身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些。
從洗手間出來,林少白還在睡覺,而黃逸已經坐起身來,盯著陳天宇半天,突然道:“你想對楊德祥動手?”
陳天宇愣了一下,苦笑道:“我不過是個平頭百姓,哪能鬥得過當官的呢?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
黃逸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你心裏有底。”
陳天宇愣了片刻,笑了笑:“也許吧。”心中卻在思考著如何與楊德祥周旋。
“要談談嗎?”陳天宇端坐下來,微微愣住,輕笑一聲,“小子,你還年輕,跟我談些什麼?快快把傷養好,高考在即,你若是因此耽誤了前途,那就真是因小失大了。”
陳天宇的眼神之中流露出長輩對小輩的關切與囑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然而,黃逸卻並未因此退縮,他隻是靜靜地盯著陳天宇,目光堅定。
“楊德祥是溫州縣楊家的人。”黃逸開口說道,聲音雖輕卻堅定無比,“如果你真的要對他們下手,那麼……”
陳天宇此時心中有些不安,他疑惑地打量著黃逸,內心開始嘀咕:“這個小夥子怎麼就這麼肯定我要對楊德祥動手呢?”他上下打量著黃逸,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線索。
黃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種自信又神秘的微笑:“其實,我隻是有一種直覺,一種天賦,讓我能夠感知到你內心的想法。”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些事情你可能沒有意識到,但並不代表它們不存在。總之,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你肯定會考慮對楊德祥采取行動。”
陳天宇愣住了,他額頭緊鎖,心中開始翻湧。這個黃逸的直覺真的那麼準確嗎?他昨晚確實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在思考如何對付楊德祥,以及如何盡快讓林少白轉正。但是,這個黃逸怎麼會知道他的想法呢?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個黃逸真的掌握了讀心術?這個想法讓他感到更加不安。但是看著黃逸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又想起了前天晚上被賭場暴打的情景。他咬了咬牙,狠下心來:“你跟楊家有過節嗎?”
“確實,我與楊家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黃逸坦然地承認,然後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直視著陳天宇:“但我就是看不慣他的作風。如果你決定對楊德祥采取行動,即使最後事情敗露,我也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此時,剛醒來的林少白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嘲諷地冷哼道:“哼,你這個還沒長齊毛的小家夥,在這裏得意什麼?口氣倒是不小。”
黃逸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冷地回應:“哼,信不信由你,你不信就算了。楊德祥身手高強,以你這樣的體格,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你想用敲悶棍的方法,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成功率會非常低。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人,你們一起行動,成功率會大大提高。”
聽到這裏,陳天宇鬆了一口氣。他心裏想:還以為這小子真有讀心術呢!敲悶棍?如果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他就不會提出這麼愚蠢的建議了。
目前的情況至少說明了一點,這個黃逸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這讓他感到安心了許多。他知道,九天神格是他的最大依仗,如果連這東西的存在都被別人知道了,那他以後可就不好混了。
好的,以下是重新寫後的文案:
看著黃逸的言談舉止,陳天宇覺得他與眾不同,散發著一種自信和沉穩,絕非普通家庭的孩子。他猜測黃逸的家族背景應該相當顯赫。
然而,讓人困惑的是,這個黃逸竟然冒險跑到賭場去找楊軍談判。他若真有那份實力和智慧,何必以身犯險呢?
陳天宇心中充滿疑惑,但表麵上卻裝出對黃逸所說的話很感興趣的樣子。他好奇地問道:“哦?你要介紹誰給我們認識?”
黃逸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歎氣道:“算了算了,還是不介紹了。剛想起來,你好像是陳天軒的哥哥吧?”
陳天宇一愣,他身後的林少白也驚訝地睜開眼睛。黃逸一開始並沒有提及此事,現在突然提起,讓他們不禁有些疑惑。
“楊德祥是楊家的未來保護傘,地位舉足輕重。楊家人不會輕易讓他受到威脅,所以在他身邊總是有多個保鏢跟隨。”黃逸咧嘴一笑,繼續說道:“以你現在的身手,別說對付他了,能提著棍子靠近他就算你厲害!”
“你到底是誰?”林少白沉默了片刻後,目光銳利地盯著黃逸:“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我啊?”黃逸嘿嘿一笑,輕鬆地回答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反正我今天就要離開了……你們知道黃德嗎?”
“黃德?”陳天宇和林少白對視一眼,瞬間陷入了思索。這個熟悉的名字,似乎在他們的記憶中逐漸浮現……
“黃德,不就是省裏的常務副省長嗎?”林少白突然想起,“我們曾經在新聞裏見過這個名字。”
正當他們為這個發現而驚訝時,突然聽到一聲輕響,病房的門被推開。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們的目光冷冽而深邃。
他們走到黃逸的病床前,臉上的冷漠瞬間被溫和所取代:“少爺,您該回家了。”
黃逸看著這兩個西裝男,皺了皺眉:“你們是來接我回家的嗎?難道我被流放的日子結束了?”
西裝男之一淡淡地瞥了眼林少白和陳天宇:“那隻是老爺的一時氣話。實際上,少爺在這段時間裏,我們一直有人暗中保護您的安全。”
黃逸的語氣帶著一絲憤怒:“保護我?你們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
西裝男之一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那天晚上少爺去賭場的時候,保護您的人一時疏忽……”
黃逸打斷了他們的話:“失誤就是失誤,別找借口!那天我是拍著胸脯保證能把錢要回來的,結果呢?害我在朋友麵前丟盡了麵子!那個楊軍,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少爺,這個……楊軍昨天已經死了?
“什麼?”黃逸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有力。
他瞪著那兩個西裝男,怒氣衝衝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把他的屍體拖出來?鞭屍?還有那個楊德祥,後媽養的又怎麼樣?他打了我一拳,你們也別想放過他!我要在三天內讓楊家在溫州縣消失!”
聽到這話,那兩個西裝男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黃逸看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轉身走了。他心裏滿是怒火,隻想找到那個膽敢打他的人,好好教訓他一頓。
在離開醫院後,黃逸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林鎮的一棟二層小平房前。他站在門口,目光四處張望,臉上滿是疑惑。
“昨晚也沒在醫院……”他低聲嘀咕著,突然聽到旁邊屋子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提著一桶垃圾從裏頭走出來,看到黃逸,她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蓉蓉嗎?沒看到她回來啊,昨晚家裏的燈就是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