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42 日 內 唐澤公司內(2003)
麥子:老唐,拉斯維加斯的貨什麼時候能供得上?這都快到期了,再不批郵輪都要開了。
唐澤:別跟我扯這些,我不想做了,賭具有什麼好做的,這他媽的不是無恥的犯罪嗎?
麥子:你別拐彎抹角抱怨行不行?單子都簽了兩個月了你不做?你公司還開不開?
唐澤:你他媽也知道要開公司啊,你也知道要吃飯啊?什麼叫開公司?開公司就是要吃飯,賺錢,有錢不賺那他媽是商人該幹的嗎?我不是慈善家,我也不是警察,我就是想賺點錢讓生活過的好一點。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為了什麼?
麥子:你過得不好?你在三環買的別墅還不開心嗎?
唐澤:別墅?你別可笑了,那個別墅幹什麼用的你應該比我清楚,那是給童緣買的,我現在還是在公司住著,盯研發跟產品,我連泡個澡都泡不了。你整天出去談合作,談生意,各種洗浴會所酒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在幹什麼?我他媽的在吃盒飯,在熬夜,穿著一身髒衣服睡行軍床!
麥子:你冷靜點,這些我都知道,我都說了研發可以放權,你盯著點就行。
唐澤:說得輕巧,盯著點,盯一天是盯,盯一個月也是盯,你說我盯多久?研發完了進工廠,材料,機床,良率,產能爬坡哪一個我不得盯?你在幹嘛?你在會所泡妹子,在西餐廳切牛排,你跟我談無恥犯罪,你要臉嗎?找小姐不無恥嗎?
麥子(生氣):你這都是什麼歪理?你的工作有難處,我也有難處,你以為我想這樣?
唐澤:對,你不想,你跟小姐睡完還想著怎麼睡童緣,你算個什麼東西。
麥子(憤怒,準備動手):你再說一遍……
童緣(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屋):吵什麼吵?倆三歲小孩打架啊?生意單子還做不做了?拉斯維加斯已經在催了?唐澤你去不去?我已經把你和麥子的機票行程安排好了,你倆收拾收拾趕緊滾蛋!
唐澤:我不去。
童緣:你不去是吧?這公司你不要了?那咱們就地散夥行不行?
麥子:不是,老唐不是那個意思,我去就行,我現在去。
童緣:這筆單子,簽三年4個億,你覺得就你一人去成嗎?
唐澤:他愛去他去,賭局生意他談的,我現在在做數碼的新板塊了。
童緣:唐澤,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小孩脾氣,公司是大家的,你要為大家著想。
唐澤:所以說你們都覺得我很自私?那行,那這樣的話我更沒理由去了。我回工廠了。
唐澤摔門離開。
麥子:那還是我去吧,去了再談談。
童緣:他不去我去,脾氣真不小,讓他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閃回結束
場景43 夜 內 醫院病房內
唐澤:說實話,那筆錢確實對我有吸引力,但那不是我爆發的原因。
飛哥:我聽說他失蹤前你們有衝突。
唐澤:所以你也懷疑我?
飛哥:我相信你。
唐澤:我也曾相信過自己。
飛哥:什麼意思?
唐澤:他要跟我一起追童緣,說起來那時候我們都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事業有成,是該考慮了。但是兩個身價上億的人竟然愛的都是一個人,童緣確實太優秀了,或許誰都會喜歡她吧。
飛哥:他跟童緣出差你也沒反對。
唐澤:現在想想事情就壞在這裏。
唐澤不停地咳嗽,止不住,飛哥急忙叫來護士,幾個護士開始給他做護理。飛哥覺得自己不該在屋裏礙事,就走了出去。
場景44 夜 外 病房外走廊
飛哥出門正撞見一個醫生,一看是之前巡班的。
大夫:別著急,今晚應該沒事兒,家屬該休息休息,我今晚值班,放心。
隔壁一個家屬推開門探出頭來:你們還有完沒完,就你們家有病人?已是夜裏兩點多。醫生想辯解,飛哥給攔了下來。連忙道歉。
走到護士站就剩一個護士,眼皮發沉,正在用iPad看美劇。
轉身往回走聽到有人在哭著打電話,仔細一看是之前那個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哭得很厲害):兒子啊,媽不行了……我已經感覺你爸在叫我了……我不敢告訴你啊……你快回來,媽想見你。明天啊……我等不到明天了……
飛哥歎了口氣,轉身回屋,護士們已經走了,唐澤平穩了許多。
場景44 夜 內 醫院病房內
飛哥還沒開口,唐澤搶先說了,說的很平靜,仿佛不是跟誰說的,是跟自己講的一樣。
唐澤:03年麥子失蹤那個月,我們倆吵得很凶,我還是私自接了毒品的生意,給他們找了關係。麥子威脅我要去舉報我,我以為他是開玩笑,沒想到他想來真的。其實我理解他,我沒有多麼憤怒。但是那天我看到他開車回來,從車裏拿下一束玫瑰花,很漂亮,他把花放辦公室裏就去忙工作了。我偷偷去看了看,裏麵有封信應該是提前就寫好的,是給童緣的。說實話,我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