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艾蓮,安東尼奧正跟在那隻幽靈的身後。之前,在我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時,艾蓮展示了她右手手腕上的飾品,那是一隻紫羅蘭色的手鐲,樣式很樸素,樸素到與我手上的那隻一模一樣。要分辨出來真是太簡單了,因為兩者都沒有任何裝飾,簡陋的都隻是一隻箍住手腕的金屬環,除了各自的銘文。緊接著,安東尼奧也伸出來自己的左手,那裏僅僅臥著一隻藏藍色的手鐲。”看來,您真的不是一般地小偷呢。”
艾蓮告訴我,等我的鐲子變為純黑色時,便不會再有這種衝動了,除此以外,關於自己的鐲子,她沒有任何解釋,似乎不想多說,雖然她本就不習慣開口,但我總覺得這次不願說話是由於畏懼。對此,不經思考地,”你垂頭喪氣個什麼勁啊,有什麼好畏懼的?”“你以為這是好事?這是惡魔的烙印,不是什麼人都能使用的,我們是被選中的可憐人,最直接的,如果那惡魔出了什麼意外,完全可以借助鐲子占據我們的身體來複活。”安東尼奧則在邊上安慰著我:”請不要太在意,薇奧拉小姐總是誇大其詞,能創造這種鐲子的惡魔豈會是小人物,說隕落便隕落嗎,不用擔心。”末了,又偷偷和我說:”請您不要在意,薇奧拉和我們不同,她有虔誠的信仰,對於主的教徒,被惡魔選中是無與倫比的恥辱,而她的教義又不準自殘,所以提到這些的時候難免心情有些不好。”對此,我不可置否。倒是之後安東尼奧的解釋令我在意——這東西,如果持有者不去注意的話,那麼其他人會下意識得忽略掉,當然,如果帶著尋找的主觀態度,這樣的遮掩就毫無效果了。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衝著這鐲子來的?明明隻是個毫無瓜葛的路人,為何我心中會有一點失落?
幽靈還在不停飄蕩著,我落在隊伍最後,鬼使神差地,我看向艾蓮的左手,那裏,戴著一隻青灰色的手鐲,刹那間,一股劇烈的抽痛湧上心頭。”您怎麼了,鐲子的後遺症還沒有消除嗎,要不我們先休息一天?”“沒事。”我低下頭,使勁呼吸,想要平複心頭的悸動,摸了摸眼眶,有些濕潤了啊,為什麼呢,這一路走來,想不明白的問題太多,驚訝,惶恐,難受,憤怒,但唯有這次,是悲傷。”等你的鐲子變成純黑色時,便不會有這種副作用了。”艾蓮的語氣仍然是那麼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我盯著她那精致的五官,莫名覺得越來越哀傷,遠超過那幽靈給我帶來的感受。”不是——”我張開了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無聲的挽歌,若是不知道悼念的是誰,有什麼意義?”告訴我!”仍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這質問直接響徹在我心間,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了,你一定知道答案吧。貪婪,也包括對答案的渴求吧,煉化概念嗎,嗬嗬,那麼來吧,試試這個如何,你阻止不了我,絕對!忽視了大腦的劇痛,我深吸了口氣,我輕輕撫摸著左手的手鐲,這次的方向,指向自己的心髒......
......
“醒醒!”好吵,又是你,為什麼每次你都那麼及時,安東尼奧,我可不相信我昏迷了多久你就叫喚了多久。我睜開眼睛,這次什麼都沒說。麵前的法師長出了口氣:”我們已經到了。”幽靈正漂浮在我們不遠處,見我醒來,它飄到了一麵牆壁前,光斑一陣波動,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片黑暗,唯獨在我們前方有一處灰色的高台,其上14件裝備靜靜漂浮著。我轉頭看向兩位同伴,艾蓮仍然是一張毫無表情的僵屍臉,隻是這次,看著她的臉龐,我本能地挪開視線。至於安東尼奧,這家夥此時一臉呆滯,嘴唇微微分開,不自然地顫抖著,完全失去了平日裏即使說著惡毒嘲諷的話語仍然一絲不苟的冷靜。”創造世界啊,這是獨立的位麵啊,雖然很簡陋,但已經和主位麵隔離開了,感應不到,完全感應不到。這種強者,怎麼可能隕落在地牢5層都不到的地方,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麼,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我忽略了,一定有……”我決定暫時不去管那石樂誌的法爺,走向麵前的高台。
“薇奧拉!”震耳欲聾的聲音啊,我轉過身,一把掐住麵前男人的脖子,惡狠狠地盯著那張漲紅了的臉,忽然感覺原本白皙的膚色變成這副模樣挺沒意思的。於是我鬆開了手,”叫她艾蓮。”額,感覺我有些無理取鬧了,安東尼奧不會對我做什麼吧,明白了他跟著我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鐲子,我對他的信任已經徹底崩塌了,雖然我們之間本來就沒多少信任。不過,麵前的男人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袍,又恢複了平常精致的樣子,將左手平放在胸前,對我微微欠身:”如您所願。”“……”感覺,我好像又忘了什麼東西啊,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啊……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