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時空交彙(1 / 1)

當我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四周的環境與下水道截然不同,牆壁上塗抹著厚厚的石灰漿,厚得即使是剝落最嚴重的地方也看不見砌成牆體的磚塊,塗抹得如此厚,難免讓人覺得這是在可以掩埋著什麼。牆上的壁燈向我耳中散布著的不再是幽冷凜冽的白光而是淡黃色的燈光,然而我卻聽不到一絲暖意。地板相對於下水道倒是整潔了不少——如果忽略掉那成片的早已烙印進地磚裏的暗色血斑。總之,從根本上上而言這與下水道還是一樣的。

再次踏上地麵讓我有些不真實感,再加上剛從沙漏的時停中恢複,我不由得靠著牆壁歇息,然後,就在我身後,那看起來無比厚實的牆壁毫無預兆地坍塌了。好吧,並沒有,隻是原本還算平整的牆壁上突兀地出現了一扇被隱藏地木門,嗯,看起來和下水道裏的一模一樣啊。被我撞開的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沒有照明,從房間裏照射進的光線顯然無法追溯到盡頭,隻能看到走廊兩側不知道想表達什麼的扭曲著的雕像與鋪著詭異黑色地磚的地板。這和我在下水道裏見過的那扇門後的場景截然相反。安東尼奧的法杖尖端射出一道光柱,彩色的光斑向四周散溢,暫時充當了光源。可以看到通道的盡頭還是一扇門,與外麵那扇並無區別,所以,那條通道有什麼意義嗎?僅僅是為了展現那些奇醜無比的雕塑嗎?

正走在狹窄到不允許兩人並行的走道上,克蘿迪婭忽然停了下來,“裏麵,有生物。”之所以留下她或許有那個詭異的夢境的原因,但更重要的理由是,我掃向小女孩的左手腕,那裏,安靜的臥著一隻橙色的鐲子,真醜。我沒管她的提醒,自顧自走到門前,安靜地聆聽著,這是一股悲傷的感覺,但比起那隻幽靈明顯淺了很多,至少不會讓人有一絲一毫的動搖。說起來,好久沒見到那隻逗比幽靈了啊。這麼想著,我已經拉開了門,這裏的門是推是拉好像都無所謂,真是好笑。但很快我便笑不出來了,因為一張臉貼在了我的鼻子上。我猛地退後了幾步,萬幸之前法師它們因為克蘿迪婭的提醒停了下來,好讓我不至於連退後的空間都沒有。然而麵前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隻是座雕像,厄,比走廊兩側的要活靈活現地多。不過,這麼精致的雕像真的可能存在嗎,剛才我可是連那家夥鼻子裏的毛發都看見了啊,雕刻這家夥的人一定是個心理變態。視線越過石像,我在那家夥背後看見了一個精致的寶箱,裎亮地,沒有一絲鏽跡,我有感覺這裏麵一定有寶貝。嗯,再看了看握著一柄窄劍的石像,讓一座雕像來守衛嗎?看了看被雕像塞滿的空間,我撇了撇嘴,一甩身旁的鎖鏈,然後,我撞了上去。怎麼回事?牆都能穿還穿不過一尊雕像?還沒等我從眩暈中恢複,安東尼奧的驚呼傳來:“這家夥是活的,是活的!”一股強烈的悲傷氣息從我身前爆發,其中還蘊含著一股絕望之下的歇斯底裏的瘋狂,將眼前的一切全部拖入深淵!等我回過神來,利刃已經即將洞穿我的身體,眼神一凝,還來得及,一抖背上的披風,然而此時,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從我眼前閃過,該死,又是這***的沙漏!

……

回過神來時,我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石像已經化成了一地碎屑,一隻黑色的圓球形史萊姆狀不明生物正在石塊上抽動著。拍了拍跳上我手掌的黏咕,這家夥離開下水道之後似乎就虛弱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時不時“googoo”叫喚了。我轉向剛剛摘下眼鏡的安東尼奧,他揉著眉心向我解釋這石像的確是寶物的守衛,本質上它與走廊上的那些醜鬼沒什麼區別,不過裏麵灌注了活人的靈魂,會漸漸變成那個人的樣子。說起來,這石像的樣子有些熟悉啊,我轉過頭,隻看見一地石屑,很快就像地牢裏的其他怪物一樣化為塵埃了,隻有那把劍還安然躺在原地。我撿起那把劍,看著不寬也不長,但卻很是沉重,和溯夜差不多,一念至此,我小心地抽出破損的長劍,劍身上的裂縫與缺口已經消失,光滑如一汪清泉,半邊劍格也早已恢複,但劍鋒上那道幾乎將劍刃分為兩半的裂紋任然沒有任何變化,破壞了整體的美感,也讓它顯得那麼脆弱蒼涼。深吸了口氣,我看向通道盡頭的箱子。“您請放心,沒事了,那隻是個普通的箱子。”是嗎,那可別叫我失望啊。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