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桓這邊喊個不停可那白龍不為所動,昂首挺胸,不急不躁,一步一步奔著窮奇那裏走,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白龍邊走邊變了模樣,隻見它體型越來越大,越來越彪悍,頭上生出了獨角,眼睛裏泛起了綠光,嘴上長出了獠牙,四個蹄子變成了虎爪,潔白的尾巴也變成了黑色。再看另一邊的黑虎窮奇,眼見著白龍變成了這般模樣嚇得連連倒退,渾身顫抖不止。“駁……駁馬,你還在世?”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你窮奇尚苟延殘喘,我駁馬怎忍心獨自離去?”駁馬一字一句地說。
“呀,白龍變形了,變形了,還會說話了,怎麼成了什麼駁馬了?”勾桓大驚失色。
“可能是方言,戲曲裏就總把‘bai’叫成‘bo’!”姬岩自以為是道。
“少不懂裝懂啦!”薑娃一臉嫌棄道,“人家就叫駁馬,‘反駁’的‘駁’。原來勾桓一直養的是上古神獸駁馬,我們得救了!”
“什麼意思?”
“這種駁馬別看平日裏性情溫順,但專克虎豹,且以虎豹為食,所以那黑老虎窮奇必死無疑!相傳戰國時齊桓公騎馬出行,遇到猛虎,自以為必死無疑,可那猛虎見了他掉頭就跑。齊桓公奇怪,問左右,一大臣回答因為他胯下所騎並非普通的馬,而是一直駁馬。所以,咱們不用擔心了,我們得救了,而且那窮奇必死無疑!”
“你怎麼又知道了?”姬岩問。薑娃指了指自己腦袋。“好吧,你的腦袋成了搜索引擎了!”
正說話間那邊又起了動靜,隻見窮奇四爪撓地,一聲虎嘯,狂風驟起,欲讓那懸在空中的水晶齊發,可吼了幾聲不見反應。對麵,駁馬打著前蹄,一聲長嘯,驚天動地,把那水晶震得粉碎,飄飄灑灑落到窮奇身上。窮奇虎爪一揮卷起一陣風,把那水晶粉末揚了漫天,一片漆黑,不知道又要使何招數,不成想是想趁機逃跑。隻見一道白光閃過,“轟隆”一聲後萬籟俱寂,待那灰塵再次落下時駁馬嘴裏叼著一塊肉,窮奇則滿身是血被它壓在身下,奄奄一息。
駁馬三口兩口咽下了窮奇的肉,張嘴又要咬,薑娃趕忙拉著勾桓上前攔下。“白龍,留它一命,可能還有用!”
駁馬一抖鬃毛,一呲獠牙,把薑娃嚇得汗毛倒立,不敢動彈。
“是……是啊,白龍,看咱倆多年在一起玩耍的份兒上,先饒它一命!”勾桓戰戰兢兢一邊求情。
駁馬見勾桓求了情,嘶鳴了一聲後不再撕咬,隻是舔舐窮奇留在地上的血。薑娃和姬岩見狀,不禁對勾桓豎起了大拇指。勾桓也被嚇得滿頭大汗,咧嘴勉強一笑以示勝利。
一切還沒有結束,顧不上喜悅。薑娃來到澤的水晶棺前,俯身捧起一掌心濁泉的水淋在水符文上,屏氣凝神,靜靜等待,可過了好一會仍不見任何變化,內心不免有些慌張。
“薑娃,水晶棺是這麼打開嗎?”
“當然,肯定沒錯,打開共工氏水的晶棺就是這個方法!”
“當時的水是從哪弄來的?”
“就是懸棺之地流出來的!”薑娃回答完又猛然驚醒,“我知道了,共工氏水晶棺那隻有清泉,所以隻用清泉就可開棺。可澤的水晶棺前有清濁二泉,想必要用這兩股泉水才能開啟!”
“對對對,肯定是這麼回事,可是……”姬岩撓了頭,“可是清泉已經息了,那窮奇也昏死過去了!實在不行就得讓九尾小狐狸救一救窮奇了!”
姬岩說著看了看九尾,隻見它有氣無力趴在地上,一旁守著的幻牧呲著呀“汪汪”大叫,他明白了,原來之前九尾為了配合幻牧解除幻術已經用盡了力氣,又在躲避窮奇攻擊時受了傷,現在已筋疲力盡,動彈不得。“看來咱們得先救這九尾小狐狸才行,可這來回來去的救得等到啥時候!”
“姬岩,我有辦法了!”
“什麼,你又有辦法了?”
薑娃從口袋中拿出源水樽,纖細的手指輕輕在裏一點,一滴晶瑩剔透的清水隨之而出,飄在手指尖下。她手指緩緩移動,到了水符文上輕輕一抖,水滴落下,與那濁水融於一體。一瞬間,這符文裏的水起了變化,開始增多,分離,翻騰,而後沿著紋路各自前行,充滿了水符文,流下了水晶棺,流遍整個石台,整個水晶棺和地麵上都發出暗色的光。與此同時,潭中的清濁二泉重新噴湧,水流強勁,片刻工夫便頂走了之前的汙水,占滿了小潭,潺潺流動又互不侵擾,涇渭分明,形成了陰陽魚的形狀。而後,清濁二泉繼續流淌,沿著石階中央的渠道奔湧而下,一路前行,所經之處兩旁的水晶也變了顏色,或晶瑩剔透,或烏黑發光,交錯矗立,而非之前一味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