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如果是這個價錢我可得再好好看看了！”孫教授心裏明白，但凡是個柴窯的殘片隻要鑲上個金邊那可就是價值連城的首飾，更何況是個品相這般完美的全品，這一點古董販子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單從這個價錢來看必定是贗品。但自己在古董圈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是真是假一打眼就能看出來，麵前這個天青瓷盤確實是世間珍品，無價之寶，可出現在地攤上，又是這個白菜價實在是可疑。
“我說老板，買不買給個話，就這個價格你信不信，我這麼一吆喝得有人排著隊求著我賣！”攤主不耐煩道。
“買買買，您別急，這就買！”秦道被這麼一催也著了急，邊掏出手機邊問孫教授，“孫教授，要是沒問題我可要付錢啦，柴窯啊，多便宜！”
孫教授也有些猶豫，不敢確定，轉而問道：“你小子買房了嗎？”
“這個... ...”秦道生愣覺得莫名其妙，“沒... ...沒有，錢不夠... ...”
“哎... ...你呀你，真是給我出難題！”孫教授之所以這般犯難是因為心裏有自己的小算盤，他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秦道，恐怕他上當受騙花冤枉錢，到時候買不起房子買不起車豈不是委屈了自家女兒，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幫他一把。想到這裏，孫教授摘下了那厚厚的金絲眼鏡開始閉目養神，睜眼之時隻見他眼中閃著紅光，瞳孔越來越大，盯著那天青瓷盤片刻之後便了然了，而後又戴了眼鏡，把盤子往那攤主手中一放笑道：“五十萬啊太貴！”
“得，今天算我倒黴，再讓您劃個價兒總成了吧！”
“五百塊還是可以考慮的！”
“嘿，我說你這老頭陰一陣陽一陣的是啥意思，拿我開涮呢是不是？”
“確實，能讓我猶豫不決的物件實在不多，今天差點被你這贗品給蒙混過關，如今造假的技術也真是高超啊！”
“你這老頭血口噴人，你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我的柴窯說成了贗品，這可不行，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不能讓你走！”攤主拿出了撒潑打諢的勁兒，他這一叫喚不要緊周圍的人都來看熱鬧，見人一多他就更得理不饒人了，“大家夥給我評評理，這生意本來就不好做，我拿出了個看家的寶貝可這老頭故意找事，說不值五百塊錢，我幹了三十多年了，這行裏也有一號，被你這樣羞臊人可不行！”
“是啊，光說不練不是真本事！”
“這人是來存心找茬的吧！”
“這位老弟，你是真不給自己台階下啊... ...”孫教授本想點到為止可情況不允許。
“老子這就沒台階！”
“好，那我就直說了！”孫教授扶了扶眼鏡調侃道，“你這物件兒是前天晚上一個矮個子的南方人送來的吧，足有一箱子，也是老窯口燒出來的，手藝精湛，個個都能以假亂真，但非要當做老貨賣那不就是騙人了嗎！另外，你這每件進價不到四百，我說給你五百也是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