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泉寨,姬岩帶著薑娃、勾桓、幻牧和九尾朝著西北方向進發,一路青山綠水,藍天白雲,心情頗好。但比起之前單獨與薑娃出行,姬岩顯得更加高興,因為那個沒見過世麵的勾桓已完全被他的“見識”所折服,成了他的小迷弟,特別是他的笑話,簡直是開啟了勾桓的另一個世界。甚至,連一個極其冷的笑話都能讓勾桓笑得前仰後合,笑得連姬岩自己都有些汗顏。而此時的薑娃,由於對姬岩的熟悉和感情上的細微變化,也不再那麼嫌棄她了。
這天天色漸晚,吉普車沿湖而行不覺間減慢了速度。此時,晚霞初上,赤紅如火地掛在天邊,映射在鏡麵一般的湖中,天和地在此成為了靜止的一體。一陣清風拂過,掀起微微漣漪,湖中的“天”開始浮動、蕩漾,湖光山色,如幻如畫。湖邊的草叢裏,鳴蟲們開始活泛起來,起初幾隻蛐蛐出來“挑事兒”,試探著叫了幾聲,倒也平平無奇,可蟈蟈們不幹了,立馬接應起來。它這一叫不要緊,草叢裏徹底開了鍋,但凡是能叫喚的都要扯著嗓子跟著唱一唱,比比“歌喉”,一時間叫聲此起彼伏,猶如交響樂一般。最後,連那螢火蟲也耐不住了寂寞,成群結隊翩翩起舞,為這“音樂會”配上了“霓虹”。
幾人被這頗為奇妙的景致所吸引,決定今晚就在這湖邊過夜。姬岩支起了帳篷,點起了篝火,又煮上了食物,氣氛一下子被烘托上來,高興地幻牧和九尾繞著火堆來回轉圈跑,高興得薑娃翻出出行前帶著的手鼓和搖鈴要跳上一段。姬岩隻會說段子,沒什麼音樂細胞更不會敲鑼打鼓,不成想那看著呆萌的勾桓接過手鼓,乒乒乓乓一頓敲打,那手法也熟練,那節奏也歡快,薑娃隨著節奏就跳了起來,她身體輕盈,腳步輕快,手舞足蹈,身上佩戴的銀飾叮咚作響,十分優美。突然,一旁又燃起了篝火,不斷增多,圍著篝火又出現了一群群人影,仔細一看這其中有男有女,男者頭裹白巾,身穿白褂。女者頭戴銀飾,身掛銀鈴,隨著手鼓的聲音也開始舞了起來——這群人分明就是水族的青年男女,跳的也是水族的傳統舞蹈。姬岩和薑娃被嚇得一激靈,心想莫不是他們這一跳舞召回了亡魂,可再仔細一看,是蹲在勾桓旁邊的幻牧使用了幻術,依著那天水寨湖邊的表演造出了這場幻象。
見到這番景象,薑娃跳得就更高興,更賣力了,開始在原地飛快地旋轉起來,一圈兩圈... ...十圈十五圈... ...四十圈五十圈... ...越轉越快,轉得那二人目瞪口呆。轉了不知多少圈,薑娃驀地跌倒,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完了,迷糊了,迷糊了吧!幸好沒吃飯,不然得吐一地!”姬岩一邊調侃一邊上前幫忙攙扶,隻見薑娃麵色陰沉,一語不發。“咋了薑娃,這是裝傻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薑娃仍是一語不發,勾桓那邊發現不對趕忙停下了鼓聲,幻牧也收了幻術奔著這邊跑來。
“別停下,勾桓,幻牧,別停下,求你倆啦,別讓他們走!”薑娃“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聲淚俱下,姬岩猛然意識到原來薑娃是想家了,想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