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天生郭奉孝(1 / 2)

“天香樓,不足百壺?”甄堯聽罷嘴角閃過一絲笑意,複而問道:“兄台是喝了花酒出來?還把樓裏的酒食也帶出來了?”這人當真是極品,在城內勾欄吃喝,居然還打包帶走。

“這是自然,反正我已買下了,難道我在哪吃他天香樓也管得著?”年輕文士臉色一紅,開口說道:“這天香樓吃喝真貴,不過住一晚,吃喝兩餐,就把我幾年積蓄給花銷完了。”

年輕人口中的天香樓甄堯自然是熟悉的,他可是天香樓的主人,不過這天香樓可不像天然居那樣是酒樓生意,它做的是漢末時期的勾欄生意。

甄堯清楚這個時代能經常逛勾欄的不是士族子弟,便有些錢糧的小財主。故而天香樓的品味以及服務也是高於大漢其他地區的勾欄。檔次高了,那收費自然是不同的,甄家美酒以及各類美食更是比之天然居還要貴上一分。

看眼前士子應當是寒門子弟,他們或許可以逛的起大漢其他的勾欄,但來天香樓,怕是口袋吃緊的很。搖頭一笑,甄堯開口說道:“聽你說話應該不是冀州人士,反而更像潁川口音,潁川才子這麼空閑?跑來毋極隻為了一品天香?”

“咳,咳,”見甄堯似是嘲諷自己,年輕文士麵色一紅,幹咳兩句低聲道:“我本是來冀州遠遊,奈何一夜不慎,將口袋裏的錢財都花銷幹淨,唉,現在便是想回潁川也回不去了。”

“如今已是年末,你卻身在異地?莫非絲毫不想念家中親眷?”甄堯眉頭微皺,他開天香樓本就不是為這些寒門子弟開的,而眼下這士為了逛一次天香樓而把回家的路費也給花完了。雙眼掃了眼身前文士,甄堯卻是心中不喜,說話也帶著一絲責問。

“親眷?”提到這兩字,年輕文士看著茶肆外的飄雪,從甄堯手中拿過酒壺猛灌一口,放聲歎道:“想我郭奉孝自幼起便父母雙亡,在這世間又有何親眷可言?”

“你是郭奉孝?”甄堯卻是被眼前文士所說給嚇了一跳,他居然自稱郭奉孝?那個死後還令曹操哀歎的鬼才郭嘉?

年輕文士詫異的看著甄堯驚訝開口,皺眉道:“怎麼?‘郭奉孝’三字還能有假不成?又有誰會冒充我姓名?莫非公子身邊有人與我同名?”

甄堯壓下心底的驚奇,開口道:“這倒沒有,不過我曾聽人言,多年前潁川有一少年郎,得八龍之一的荀爽稱讚為少年才俊,那人姓郭名嘉。”

“荀師?”年輕文士低吟一聲,開口道:“我便是郭嘉,郭奉孝不過才俊之名不敢當,隻是一名不受重用的小卒罷了。”

甄堯見他承認身份,急聲道:“在下與幾位潁川才子都有來往,以奉孝兄的才華便是潁川這才子之鄉也是少有出其右,怎會不受重用?”

“嗯?”郭嘉此刻略微皺眉,這人與自己不過一麵之交,至多也就是半個‘交盞’之友,為何如此關切自己?心中琢磨不透,郭嘉搖頭一笑,開口道:“得長輩抬愛,才有了些許胡鬧之名。離開潁川,嘉如今卻是落魄至此地步,談何才華”

“落魄?”在腦中極力搜索著與郭嘉有關的記憶,在他出仕生涯中有何事能與‘落魄’沾邊?出仕曹操以後自然是不可能,那之前?如此想著,甄堯雙眼一亮,開口問道:“奉孝兄這般年紀應當已經出仕了吧,不知在何處謀職?”

聽得甄堯相問,郭嘉略微搖頭,開口道:“我如今已是白身,被人從渤海趕出來了。”郭嘉倒是灑脫的很,剛見麵的人,也能將自己的醜事說出來。

心道果然如此,甄堯臉上卻是露出詫異之色,開口問道:“渤海?那不是袁家長子所領,以袁家人的眼光,莫非還識不得奉孝之才學?”

“袁家?”郭嘉麵色黯淡,他原本以為四世三公的袁家會賞識自己所學,可袁紹卻是以出身用人,自己便是再有才華也改不了自己身為寒門的事實。

想著自己去渤海連袁紹都沒見過幾回,不由得苦悶道:“袁本初連話都不願與我說,如今他遠處洛陽,渤海交由心腹大將顏良、文醜二人。二人嫌我在渤海礙眼,卻是將我趕了出來。”

“被趕出來的?”甄堯目瞪口呆的看著郭嘉,若是郭嘉覺得袁紹不是明主自己出來,甄堯覺得合情合理。但他居然是被顏良二人趕出了渤海,當真的意外之極啊。

郭嘉將酒壺中的佳釀悉數灌入口中,右手擦了擦嘴角,豪爽說道:“其實這樣也好,離開渤海我也不用再看袁家那些人眼色,如此瀟灑行走大漢,卻是暢快之極。”可這份豪爽,甄堯分明聽出了幾分不甘與失落。